墨清和微不可見的皺眉。
削掉一層皮?
怎麼會?
他打落烏鴉時,確實想順便警告羅英豪,小施懲戒,傷得也不過是一點毛發。
無傷大雅。
但他說……頭皮?
不知為何,墨清和神差鬼使的看了眼簡言之,又立刻搖搖頭,“不應該,不會是她……”
簡言之睜著水靈靈的眼睛,站在他身後乖巧又安靜。
一定不會是她。
墨清和上前按住躁動的羅英豪,道:“這裡不太對勁,天一黑,周圍的環境就瞬間變了,很有可能到處都是陷阱和危險,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不僅是環境變了,就連白天裡舉止還算正常範圍的一家三口也變了。
短短時間內,溫父和剛剛那個喝醉了酒的完全判若兩人。
羅英豪哼道:“你說得倒輕松——”
簡言之目光一頓,倏地打斷他,“噓,看那邊。”
她無聲指了指他們的身後。
廚房裡。
原本被打得了無生息的溫筱忽然站了起來,四肢扭曲,像個雕塑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簡言之看見了,幾乎要以為她原本就是那樣詭異的姿勢。
月光一寸寸照進來,爬上她血跡斑斑的臉。
臉上原本是眼睛的位置,赫然出現了兩個巨大的血窟窿,正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血珠子。
滴嗒、滴嗒。
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三束目光不受控制的跟隨月光,盯緊大半個身體都隱在黑暗中的她。
羅英豪沒敢動,卻忍不住吞嚥口水。
咕咚。
聲音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
下一秒,溫筱的頭就大幅度扭轉,迅速轉向他的方向!
她像只匿藏在黑夜中的貓頭鷹,腦袋瞬間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是正常人絕對做不到的角度。
空氣中清晰的傳來骨頭骨折的脆響。
溫筱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每走一步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一般,她踩踏在父親不完整的軀體上,腳下是黏糊糊的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