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屋子裡人都打量一遍。
當目光掃到簡言之,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
轉念又想到她剛才徒手打跑神明,頓了頓又移開。
最終鎖定了,看起來最弱的陳亞楠。
“我現在的身體做不了主持了。”
神婆伸出枯瘦的手臂,顫顫巍巍的指向躺在床上,毫無察覺的她,“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村子的事,但,作為交換的條件,明天必須由她來擔任我的角色,讓神明滿意。”
……
可憐的陳亞楠,好不容易從充滿血腥的夢中醒過來,又被告知一個更加可怕的事實。
初入遊戲時,原本三十歲的人保養的像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如今幾次折騰,憔悴的看起來四十歲還要往上。
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她只能認命。
陳亞楠醒來的時候正是黃昏。
聽完這個訊息沒多久,又聽見外面傳來不小的喧嘩聲。
除了還很慌張,無法適應的陳亞楠,其他人都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村口,聚集了很多人。
颳得面板生疼的風雪中,被眾人圍起來的是六個男孩。
他們年紀參差不齊,站成一排。
有些害怕的偷偷看著自己的父母,有些則一臉不屈的和坐在輪椅中的神婆對視。
神婆再次換上她那件亮的紮眼的五彩布條服,目光銳利的從幾個男孩的身上掃過去。
聲音陰寒:“你們都是村子裡的男娃,神明護佑,你們才能健康的長大,現在到了關鍵時刻,總該你們做些表率了!”
此話一出,人群中一陣小騷動,卻一個男孩都沒有站出來。
眼見神婆自己轉著輪椅到了男孩們的面前。
似乎舉起手想要指定誰。
其中一個最大的男孩頂嘴道:“憑什麼我們來,昨天明明是你們失誤了,本來就不該——唔唔唔!!!”話沒說完,他就被身邊的大人捂住了嘴。
她的母親一臉惶恐:“臭小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她轉臉對慍怒的神婆道:“對不住,對不住啊,可是小孩說的也有理,每家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怎麼捨得……”
她賠著笑,眼珠靈活的轉了轉。
像是聞到腥的黃鼠狼,油腔滑嘴,“我們村子也不是隻有男孩子,再說了,之前都是女孩子……”
其他村民紛紛贊同:“是啊,男孩子說到底沒女孩子的用處大,倒不如……”
神婆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順應道:“好,既然大家不願意讓自家男娃來,我記得李家媳婦懷裡不是還有個女娃娃嗎?”
話音剛落,懷裡抱著一個嬰兒的婦女瞬間被推了出來。
她有些不捨的抱緊,最終把女嬰送到神婆手上。
神婆面無表情,從寬大的衣袖裡掏出一個鋒利的彎刀,在女嬰的臉上四處比劃。
“哇——”
悽厲的慘叫聲從小小的嘴巴裡迸發出來。
不絕於耳。
神婆的動作很熟練,表情冷漠。
就像是手底下不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嬰,而是一隻即將下鍋烹煮的雞鴨魚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