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執花問情
雲浸收回視線,輕啟薄唇:“請進。”
門把手旋轉的聲音被樓下不知名領導的車子啟動聲壓制。
是早上那兩個女人。
玫瑰金色大波浪的女人踩著“噠噠”作響的高跟鞋,保養得當,瞧著大概四十多歲,眼神雖隱有疲態,但話語還算有禮:“雲小姐,我朋友想向你諮詢些問題。”
雲浸露出清淺的微笑:“那請您先出去等候,我要與這位女士單獨聊聊。”
她的笑意停頓幾秒,轉頭看了身後旗袍女人一眼,對雲浸說:“……我也有些事情想向你諮詢。”
笑容不變,雲浸起身將兩人引到一旁的沙發上,“兩位請坐。”
待兩人落座,雲浸一邊倒著熱水一邊問道:“在開始之前,我想確認一下兩位事先有沒有預約呢?”
諮詢中心採取的是周預約機制,本週預約只能預約下週的時間段。
雲浸並沒有在相關預約和今日計劃表上看到兩人的資訊。
玫瑰金大波浪.女人捋了捋一頭蓬鬆的長發:“不好意思,是我們冒昧了。但我們向你們院長確認過你今天早上並沒有安排諮詢任務,所以我們才來找你。”
雲浸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確實冒昧。”
空氣凝滯一瞬。
一旁未曾說過話的旗袍女人好像沒有發覺到室內的尷尬,她笑著問:“雲小姐,可以開始了嗎?”
雲浸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對方無動於衷。
雲浸將兩杯熱水推到桌子中央,笑了笑:“別急呀。經我之地,不打算收斂一下自己的一意孤行?”
大波浪.女人按住旗袍女人的手,輕輕拍了一下,她跟雲浸說:“讓你見笑了。”
倒沒打算替她掩蓋失禮。
雲浸不動聲色地移開悄悄觀察的視線。
玫瑰金大波浪.女人:“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喬浣,她叫張施彥。”
雲浸:“那開始吧。”
喬浣坐直,語氣有點沉:“我想向您諮詢該如何消解內心經年的恐懼和恨意。”
這個問題太寬泛。
雲浸眼神一閃,聲線平穩:“請您具體說說。”
喬浣下意識看了看旁邊人,旗袍女人垂著頭,手指摩弄著旗袍上的側邊盤扣。
喬浣把目光轉向雲浸,沒什麼感情地說著當年之事。
在她的故事裡,大學時期張施彥曾被一個人無由來地進行孤立、針對和打壓。
張施彥是成華大學美院的學生,因在畫畫上算有靈氣,結交了不少朋友。大二上學期,包括張施彥在內的美院四人由“楓葉杯”國賽得以晉升,獲得參與國際賽事的資格。
張施彥從大一下學期就有意識地開始準備,最後自信滿滿地參賽,但最終被初審部判為抄襲,這不僅讓她受到了學校的處分和大家異樣的眼光,她也被告知五年內不準參加任何權威比賽。
某次偶然的機會她發現抄襲者是美院的系花,同時也是本校校花,她家裡有權有勢,將整件事情顛倒黑白,自抄襲風波後由她組織的小團體對張施彥進行了各種孤立、打壓,張施彥逐漸患上抑鬱症。
至今,張施彥也未能除去心底瘡疤,作為張施彥的好友,喬浣為其打抱不平多年,最終還是決定換個方式,讓好友的鬱結得到更好的紓解。
因此,她們找上了最近名聲大噪的雲浸。
雲浸從她們的口中清晰地聽到原抄襲者名為姜織。
她面色不動,停下手中記錄的筆,摁熄平板:“這位女士,抑鬱症患者可以去隔壁虞令中心醫院的精神科進行諮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