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高風提到金從乾,金兌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啊。哥哥和高風一起離開的“大燈籠湖”,現在他倆該是一起回來的。
“震哥哥,你在這裡是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事了?”金兌兌只能先問高震。
“兌兌,從乾哥哥和我姐姐,都受傷了。我們先下樓去看看從乾哥哥吧。”高震話還沒說完,金兌兌已經扭頭下樓去了。
很快,金兌兌和高震見到了臥床不醒的金從乾,金兌兌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在她的意識中,金從乾是仙人仙體。刀槍不入、無所不能的,是她最信任的依靠。可現在躺在床上的,只是傷痕累累的血肉之軀,是會讓親人傷心流淚的凡人一枚。
即便是身具金家“虛物”境界的高超技法,即便是多年不遇的奇才“金立人”,又能如何?即便強悍如金從乾,也會身負重傷,也被世間的愛恨情仇所糾纏,更逃不脫“立人”家族壽長最多72年的“輪回鐵律”。
床邊守著的金奶奶,擦了擦滿面的眼淚,寬慰道:“兌兌不要過於擔心了,你爺爺已經去想辦法了。”中年“失子”之後,金奶奶把全部的情感寄託都放在了一對孫兒女身上,特別是從小撫養長大的金從乾。面對突如其來的重傷,金奶奶控制不住自己的慌張與恐懼,她已經傷不起了。
金兌兌看到深入骨肉甚至內髒的傷口,盡管沒有擴張、沒有化膿、沒有新的流血湧出,但都裸露在外,沒有處理,焦急地問:“奶奶,哥哥怎麼傷成這樣,傷口怎麼不敷藥、包紮呢?”女孩子就是敏銳,之前高震看到金從乾的傷口,就沒有想過這個細節。
“哦,這個事情我也問過。幸得有高風幫忙,阻止了從乾的傷口惡化。你爺爺說,暫時不要動。對症才能下藥。他去討藥去了。”金奶奶一邊說,一邊瞅著渾身傷口的孫兒,心疼得要命。
“爺爺去和誰討藥?我們家沒有藥嗎?醫院呢?”金兌兌神經高度緊張,緊追不放,向金奶奶問道。這種傷口,恐怕世間的現代醫學難以對症。
金奶奶臉上毫無神情,淡淡地說:“或許是姚家吧。”
金兌兌張口還要再問,被高震抬手堵住了嘴巴。
高震輕聲對金奶奶說:“奶奶,我們先出去了。有什麼情況,隨時喊我們。”
高震拉著金兌兌走出金從乾的房間,他倆站在那裡對金從乾起不到任何藥效,還不能疏解金奶奶的悲傷。金兌兌的心一直擠在嗓子眼,踉踉蹌蹌跟著高震來到了高風的房間。
高風還沒有出來,二人在房間小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高震先把高風雙手受傷的事情,簡要告訴了金兌兌。
金兌兌慌了,驚問:“‘明冰火’?‘九嬰’?‘廢手’?……?”
還沒有等到高震的反應,高風從更衣室走了出來,淡淡地笑道:“你倆還真是一對兒,連這句表示驚訝的話,表達地都一模一樣。”
高風接著說:“金奶奶真是細膩的人,給我準備的衣服特別合身,我非常喜歡。同樣是奶奶,我們家裡的那位呀,相比而言,是異常粗獷呢!”
高震和金兌兌看到一身淺金色睡衣的高風,優雅美妙,沒有吹幹的頭發,粘連在脖頸上,放射著無敵的青春誘惑。一張靚麗的臉蛋也散發出平日的榮光,不像剛才那般乏累、甚至有點死氣沉沉。
金兌兌盯著高風的雙手、雙臂,焦急地問道:“風姐姐,你的雙手?”
“哈哈,正常功能仍然正常嘛。”安全回到了金家,洗了個澡,高風緊繃了一整天的情緒,現在終於放寬了些。這也是她第一次來到金家祖堂,這裡和高家祖堂完全不同,她充滿了許多好奇。
“你倆放寬心。金從乾大男神,會完全康複的!”高風對發呆不語的“西施”“潘安”先說了一句最關鍵的話。
果然,高震和金兌兌的臉色有了明顯的氣色,正襟危坐,等著高風慢慢講出,這一天來,所發生的事情!
前一天晚上10點半,流金峽谷“大燈籠湖”岸邊,收拾了一雙“穿水甲”,啟動了江水“淨化”技能,之後,金從乾和高風、高震、金兌兌幾人,正準備休息。
突然,眾人發現,散著金色光芒的“大燈籠湖”中,金家的避水金晶獸,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躍出水面。
金從乾透過“金眼攝心”絕技,探知了避水獸的想法,立即喊了高風一同躍到避水獸的背上。避水獸載著金從乾和高風,一路風馳電掣,奔向廣袤的無人區群山深處。
在空中,金從乾扭頭對身後的高風說:“高風,‘九嬰’你熟悉嗎?”
高風直言:“‘九嬰’嘛,就是上古的一頭水火怪。早期的‘木立人’有過記載。”
“那依你看,這頭水火怪會不會還存活在世?”金從乾問。
“雖說被‘水立人’下令所殺,但,說不定還有另外一頭呢?何況,傳言不如親見。從乾哥哥,你能確定待會見到的是‘九嬰’嗎?”高風已經猜到,金從乾此行為誰而去。
“避水獸突發感應,剛才我探知了它的想法。避水獸在施展淨水技能的時候,它的修為隨著谷中江水迅速播散出去,方圓百裡的群山都彌漫著它的修為。同時,它也撞到了一處非常不喜歡的東西。於是,避水獸發威,要去滅了它。”金從乾繼續說:“根據之前一個從無人區生還的親歷者所講,他在原始森林的一處怪洞中,曾經見到過一隻九頭妖怪,九個小孩兒般的透露和軀幹長在一起,共用一條大蛇的尾巴。而且,這只九頭怪物既能噴水,又能噴火,還生吞了他的三個隊友。此物,想必是‘九嬰’無疑了。”
聽了金從乾簡要的介紹,他背後的高風說道:“按此人的描述,此物是‘九嬰’。我來之前,我爺爺也囑咐過我此事。盡管比不得‘水立人’那麼名正言順,但‘明冰火’對陣‘水火怪’,也很是門當戶對。所以,就算是‘九嬰’,從乾哥哥和我,完全應付得了。”
金從乾謹慎的臉上笑了笑:“只是這頭避水獸太過於心急,深更半夜的,這一路上,都賞不了下面的好風景。”
高風也笑著說:“到處是濃霧彌漫,就是白天,也毫無風景可言。我喜歡花花世界,不喜歡這裡。”
在谷中穿山越嶺、展翅急飛的避水獸,彷彿聽到了他二人的議論,雖然沒有回頭,嘴裡“呼哧呼哧”發出幾聲響,緊了緊纏在金從乾和高風腰腿處的幾根長須,勒得二人生疼。
避水金晶獸沒有和金從乾表達清楚“九嬰”的名號,也無法講明白它與“九嬰”的宿仇。它只管往前飛去,它知道“九嬰”就在那裡!等待會兒見面之後,大幹一仗,金從乾和高風這兩個凡人,大概就知道原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