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祖屋正堂,長著一張大黑臉的胡垚奎又簡單地彙報了下一步的計劃,包括對艾爾豪森姐弟的仔細調查。金家護衛的人數雖多,但此刻感到很不夠用,彷彿暗中有很多人正在向金家出手。
“老爺,我不相信‘巧合’。各種巧合都有其必然發生的內幕。此人近來越發興風作浪,我已有確鑿的證據。包括近幾日,此人猜測少爺小姐他們只待天的風聲。您既然決定‘放長線’,我們就盡量避免近距離跟蹤,以不變應萬變。”
金爺爺點了點頭,說道:“再是高手,也會有露出尾巴的時候。兵來將擋,沒什麼大不了的。此事總歸有水落石出的時候。鬍子,你增加人手,暗中保護好兌兌和高震。”
金爺爺又簡要囑咐了流金峽的相關事宜,擺擺手,就讓胡垚奎出去了。
深夜11點半,金從乾來到了正堂,一套黑色的緊身衣,凸顯出完美的男神身材。
金爺爺沒有說話,領著金從乾徑直走向金家酒店門外。
酒店的總勺大廚劉大成,已經備好了車子,載著兩位“金立人”深夜抵達了大佛景區的後山。金爺爺讓劉大成隨車到大佛前的廣場等候,然後就和金從乾從後山往上走。
月朗星稀,集風峰前,大佛佛頂,茂盛的樹林中,7層的大佛閣雄偉莊嚴。周邊沒有人聲鳥鳴,只有風和樹的“交談”,還能聽到山下激蕩的三江水音。通高71米的大佛,挺立江邊,靜靜地護佑著這方生靈。
大佛閣,山門大開,金爺爺和金從乾進到一層,拜瞭如來法相。一位中年僧侶陪著二人往上登去。到了大佛閣六層,中年僧人深施一禮,輕吟佛號,退到一旁。
金爺爺和金從乾來到了大佛閣頂層。室內燭光長明,五帝之首的少昊帝彩塑肅穆和藹。金爺爺和金從乾深深拜下。
少昊帝的彩塑是1:1模擬人造像,身高近2米,背北面南,站立在高1米、面積3平米的磚臺上,磚臺前面可以作為參拜時用的香案,擺放著金木水火土五色金屬貢品。
金爺爺和金從乾來到塑像背後,少昊帝左腳踩著一把尖刀,刀刃朝外,刀尖鋒利,右腳踩著一個黑乎乎的金屬圓盤。
此圓盤,約有兩個巴掌大,為上古黑金材質,是熔了蓐收左手所執“雌矩”、又名曰“尺”而鑄成,具有透過血統識別“蓐收後人”的靈性。此盤僅有兩塊,安放於此地和江底通道兩處關鍵所在。
金爺爺抬了抬手,對金從乾示意。這是金從乾第二次來到此處,他回憶起上次金爺爺帶著他和兌兌來這裡的情形。
隨即,金從乾伸出左手,在刀刃上劃破了食指指尖。他又伸出右手,五指張開,緊緊貼在了圓盤上。再將湧著鮮血的左手食指放在右手拇指和食指指尖,緊緊地貼了上去!
密中之絕密的“金家血印”。完全無法複制。
隨著身後“咯吱”、“咯吱”的幾聲響,少昊帝彩塑正後方、大佛閣第七層正北方的牆中央,開啟了一扇門。
金爺爺和金從乾走了進去,用血指啟動,乘坐這部1300年前製作的升降機關,不到6分鐘下降200餘米,快速直達大佛底部30多米。這裡是一個天然山洞,這裡是金家祖堂原址,這裡也在江水之下20多米,異常隱秘。
金從乾左臂上盤著的“五行珠”,突然自動放出五彩斑斕的光芒,想必有了感應,到“家”了。“五行珠”的光芒照亮了洞中,奇幻美妙的石筍和石乳裝點出洞中的風景。
金從乾可不是來欣賞風景的。在“五行珠”的光澤照耀下,他沒有在洞中停留,隨著金爺爺往前走去。走過百餘米曲曲彎彎的狹長通道,很快來到通道和江水的分界石壁前面。
金爺爺朝石壁左側砌著的黑金圓盤一指,說:“開啟。”
金從乾記得,金爺爺說過,石壁後就是江水,雖在江底,但僅僅據江面不過二三十米。此刻是夜半,“五行珠”的光澤會溢位江面,恐生不必要的變故。於是,他摘下左臂的“五行珠”,用金家密印將其光澤隱去,把“五行珠”交還金爺爺。
此處的圓盤和大佛閣七層的圓盤相互感應。方才,金從乾已經用過金家血印驗證過了血統,這塊圓盤便同時識別透過,並在一段時間內可以保持記憶。
金從乾右手五指張開放在圓盤上,又把左手的食指放在右手拇指和食指中間,兩個食指平行放置,高度相同。大約3秒鐘,石壁“咔咔咔咔”慢慢地向上收起。
“金立人”設定的結界外,沒有了“五行珠”的光澤,沉重的江水清澈而昏暗。
突然,金爺爺的雙眼發出兩道炯炯金光,穿過清澈的江水,照亮了前方10多米的江底。隨即,金從乾的雙眼也射出金光,跟著金爺爺邁過“分界線”,往江中走去。這一雙“金眼”,正是“金立人”的標配,像極了“五行珠”的光澤。
江水擠了過來,二人的身體彷彿披著一層神秘的“外衣”,把沉重的江水反彈了回去。金爺爺穿著的灰色長袍,竟然還可以輕松地“衣袂飄飄”。金從乾的修為遠遠不及金爺爺,緊身衣上,偶爾會停留幾滴小水珠。
這就是金家柔功“親水技法”之“避水技”。掌握了這門技法,就可以自由往返水下,不需要依賴呼吸,不會被水分子糾纏,不會被深水水壓壓垮。
前行百餘米,兩位“金立人”眼前,出現了那頭“避水金晶獸”。盡管在此處江底被封印了四千五百年,避水獸,晝伏夜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每日申酉戌亥四個時辰貪睡的作息也是改不了的。
已是子時,通身赤紅的避水獸,正懶洋洋地趴在江底,那條長長的尾巴拖曳在身後的淤泥中,揮舞著幾根手腕粗的長須。想必已經睡醒,正在無聊地“打發時間”。
看到面前竟然有來人,避水獸貌似來了玩耍的興趣。而且不遠處的兩個人雙眼放著和自己類似的金光,避水獸興奮地睜開四隻金色的大眼睛。
目光相撞。金光四射。直通內心。
其實僅僅是五六分鐘,卻彷彿過了許久。
避水獸開始“齜牙咧嘴”,口中“噗嗤噗嗤”地吐著泡泡,“三邊形、四邊形、五邊形、六邊形、圓形”的大水泡,這些水泡強有力地推開上面的江水,向外湧動。這些泡泡飽含著避水獸的修為,船隻若是碰到,甚至會傾覆。
金爺爺對金從乾說:“從乾,避水獸在興奮。它已經認可了你,正等著和你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