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流金峽,霧氣濃重,透不進陽光,霧濛濛的。金兌兌彷彿駕著“五行珠”的光球,穿過重重的濃霧,緩緩往前駛去。
金從乾沉沉地睡了個好覺,睜開眼睛,感覺氣血旺盛,精神抖擻。他一轉頭,就看到了坐著的金兌兌和在一旁半躺著入睡的高震,心中想著,一直保護著的這對兒“金童玉女”,終於長大了;已經長大了的“金童玉女”,還需不需要他的保護呢?
無所不能的金從乾,也有羨慕別人的時候。此刻,金從乾就非常羨慕高震和金兌兌天生就有如此愛護他們的哥哥,羨慕他們生來就註定了一生最愛的伴侶。金從乾就不同了,正當美好的童年,突然失去了父親,突然被告知身負神話般的使命,突然就開始了各種異能的訓練,突然就長大了、成年了,突然被任命接管家族事業,突然被指派執行一項又一項的神秘任務。彷彿在金從乾的生命軌跡裡面,沒有什麼自主選擇和天生註定,充滿了各種機率和突然性。甚至他的感情,也是這樣。雖然走到哪裡都會有名媛貴婦趨之若鶩,滿世界都是他的花痴和粉絲。卻沒有人能真正懂他的內心,至今也沒有人能走入他的內心。金從乾有時候認為,他的愛情和婚姻也將會以“突然發生”的情形降臨。
“哥哥,你醒了。”一直望著前方沉思的金兌兌,扭頭看到了睜開眼睛的金從乾。
“兌兌休息得好嗎?”金從乾坐了起來。
“我睡了很久,一個多小時前才醒來。夜裡都是高震在值班。”金兌兌看著旁邊睡著的高震,心裡升起一絲暖流。
“這小子終於長大了,知道會疼媳婦了。”金從乾輕聲誇了一句,誇紅了金兌兌清晨的臉蛋。
清晨8點,高震醒來,三個人將小船靠岸,停頓整理。金從乾指導兩人修習了一個小時金家技法。之後,金從乾安排接下來的任務,他看了一下定位儀器,說:“現在我們的位置在雙江水庫西岸一側接近中央位置,白天我們盡量查驗完畢剩下的一半水域。”
他們已經在流金峽的谷底,谷底落差很小,水流很慢,有的區域甚至看不出水流的方向。經過了晚上六七個小時的漂流,他們僅僅往北前行了約5公裡。200公裡長的雙江水庫,他們此刻的位置估計距離南邊出發點75公裡左右。
三人回到小船上,開啟了小船自帶的電動馬達,一路往北,低速駛去。別小看船上裝備的這個電動馬達,這是最新的蓄電池技術,推力巨大,足夠他們使用上千公裡。
中午12點,儀器顯示,他們往北行進了30公裡,卻依然行駛在谷底的“大湖”上。和之前流金峽前段、奔騰激蕩的江水不同,流金峽谷底的江水,形成了輕微流動的“大湖”。換個說法,這才是流金峽谷底“大江”的真實面貌吧!
在這裡,水很平靜,只有谷中的風吹動水波前行。用探杆探測,水也很深。兩側的山巍峨雄偉,高聳入“濃霧”。山腳處,植被濃鬱,長滿了很多原始灌木,有很多是珍貴的野生草藥。偶爾還能聽到幾聲說不上名字、看不到真容的動物叫聲。
水面或寬或窄,寬處能有上百米,窄處僅僅30多米。兩邊岸上最顯眼的不是珍奇的植物,而是斷斷續續10多處新鮮的滑坡滾落的山土。
濃霧中,淅淅瀝瀝,谷裡下起了雨。幸而有“五行珠”的光球保護,每一滴雨水剛剛接觸到光球,就隨著圓滑的弧度從旁邊滑落水中。金兌兌看著這些飽含硒鋅等元素的“聖水”,陷入了沉思。
“從乾哥哥,我們上午見到的10來處滑坡,一定是天天降雨形成的吧?”高震問道。
金從乾沒有立刻回話,他望著兩側的山體,沉思良久,說:“你們記得曹子飛的話嗎,他說過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有滑坡、地震現象了。近20年了,我們才見到了10餘處滑坡。”
“從乾哥哥,你的意思是,擔心的並不是上午見到的新鮮的滑坡,而是擔心這樣或大或小的滑坡現象,幾乎天天都有?是嗎?”高震的臉色很嚴峻,他能想象到這個推測意味著什麼。
“對啊。我們上午看到的是新鮮的山土,說明這些滑坡現象至少是在一個月內發生的。30公裡的山脈,1個月內就發生10餘處滑坡。這個發生機率已經遠遠超出正常閾值。”金從乾補充道。
金兌兌聽到了二人的談論,插話說:“哥哥,也就是說,過去的滑坡帶下來的山土,都已經沉到了水底。”
金從乾說:“是的。滑坡過多,山土流失過大,植被越來越少,山體就會越來越薄、越來越弱,導致滑坡更加易發,甚至地震、山崩。另外,滑坡掉落下來的山土不斷地填高水底,谷底的水位持續升高,形成大規模的堰塞湖。”
“難怪這谷底的江水又深又平靜,都快成為‘水庫’了。”高震說道。
“這個‘水庫’可不是個‘好水庫’。谷底的水位持續升高,形成大規模的堰塞湖,兩側群山的更多部分會被水浸泡,更會致使水土流失、滑坡易發、山體脆弱!”金從乾繼續解釋,他指著東側的群山:“那麼,最終的災難就是,旁邊的群山遲早有一天,會發生垮塌,在抬高了谷底、遍積堰塞湖的流金峽的推波助瀾之下,雙江水庫的洪水就會從流金峽奔湧而下,一瀉千裡,千裡之外,一片汪洋。”
金兌兌驚恐著說:“曹子飛說的是真的。”
高震還是有些疑問:“從乾哥哥,這裡的地質不是很穩定嗎?我記得在資料中顯示,當初雙江水電站規劃的時候,專家們的意見是一致的,雙江水庫兩側的山峰是天然花崗巖成分,極為穩固、厚實、堅不可摧,山體植被茂密、氣候適宜、物種豐富,別說是地震,就連發生山體滑坡的機率都極為稀有。也因此當曹子飛說這裡有滑坡、地震、甚至山體大規模垮塌之時,那位姓袁的老專家說‘絕對不可能’!但是,專家的話和我們現在看到的不一致啊!”
金從乾點點頭,緩緩地說:“專家沒有信口開河,當年的論證是科學的。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的也是事實,我想,恐怕這些滑坡現象單純用現有的‘科學’理論是解釋不了的。”
金從乾的眼睛盯著水裡,高震和金兌兌突然意識到嚴重的問題:“科學”解釋不了,那麼流金峽兩側的山體變得脆弱,會不會與昨天水底見到的那條似“龍”一般的生物,有關系?天哪,除了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一大一小,這裡還會有多少條“龍”?下面的水還是不流動的嗎?還有更多的“龍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