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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麵包車,我被帶到了大門處,周圍是高牆,牆體長滿了苔蘚,我後面才知道,這是為了防止逃跑”
“第一天,他們安排了我住單人間,帶領我的是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護士服都遮不住她肚子上的肥肉,她把院服交給我的瞬間,我聽到後面大鐵門上鎖的聲音。
回頭看,盡是籠中鳥。
經過其他房間,裡面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動靜很大,甚至透過敲響物品來引起注意,他們有的披頭散發,強撐起來的笑容更為驚悚。
說不害怕是假的,我一夜都沒睡,第二天在吵鬧聲中醒來。
我換了個地方上課,換了一群同學,他們有的很安靜,有的很亢奮。
“你幹嘛進來的?”一個男生很快坐到我前面,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找我說話。
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睛裡面的自己,他有酒窩,好看。
我怕他們會取笑我的聲音,我沒有回答,很快,他將問題寫在紙上。
“你幹嘛進來的?”
我依舊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就此走開,開始了自言自語。
“我叫肖倦,我天生喜歡男的,我爸媽覺得我基因有問題,送我到這裡改造”
“看你的樣子,年齡估計和我差不多”
他不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明明窗戶是封閉的,不透光,我卻看到了光照在了身上,我看了入迷,再次回過神已經是到了吃藥的時間。
漸漸的,我發現了這個地方才是真正的深淵。
他們每天會給我們吃藥,打一些針水,打完後我們就會睡覺。
肖倦卻樂此不疲的找我聊天,我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流血了。
“原來會說話啊!
黑色襯衣被他挽到手臂的位置,傷口也不管,卻從口袋裡掏出棒棒糖。
“吃嗎?”
“你是怎麼受的傷?”我問他,他搖著頭,笑著說,“反抗”
反抗?我有了新的認知,肖倦離開前悄悄跟我說了一句話。
時間到了晚上,我特意把藥藏了起來,等到熄燈,我聽到了許多從黑暗裡冒出的聲音,是我在熟悉不過的。
有一個禮拜,我沒見到肖倦,再次見到他還是沒什麼變化,只不過受的傷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