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淮意回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煙霧繚繞的寺廟，“可以回去了，圖片我待會兒發你。”
旁邊的攝影師在給林今則使眼色，想讓他多拖延點錄制時間，他收回餘光當作沒看見，老實道：“...好。”
白上來一趟的林今則也不敢多說，下山的路途要輕松許多，來到山腳下，他看到有個售賣亭，由於實在渴得不行，快速去買了兩瓶橙汁。
他下意識擰開一瓶想給虞淮意，然後及時停手換了一下，把沒開蓋的那瓶遞給對方，“虞導，水。”
虞淮意接過沒有喝，掂了兩下，欣長的眸子垂下，斜睨著他：“你昨天不是說不喜歡甜的嗎。”
林今則捏緊瓶身，他順手按照平時習慣買了個喜歡喝的，找補道：“補...補充一下維c和糖分，這個也不是很甜。”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虞淮意冷笑一聲，表現出一種極其不信任和看笑話的姿態。
他心底一涼，有所預感對方已經知道了什麼。
剩下的路程兩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言，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又隱隱到達某種閾值。
攝影人員和節目組見他們這麼短時間內就返回到車上，對此也無可奈何，只能驅車返回民宿。
車子平穩行駛在路上，林今則手中的橙汁喝了一半，氣氛安靜的太過詭異，他猶豫一下開口：“虞導，那個圖片...你大概什麼時候發我。”
節目組有要求要把今天的圖片發微博，他現在手上一張沒有，只能問虞淮意要。
“回去發你。”虞淮意把頭靠在椅背上，斜著看向窗外。
“好。”不知為何，他莫名緊張，擰開橙汁想喝口水緩解一下，結果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他因為慣性往前倒，橙汁也撒了一身，迅速洇濕夏季薄透的衣服布料。
林今則今天衣服穿的還是米白色，橙汁的顏色格外明顯。
他“哎”了一聲，知道橙汁難洗，趕緊摸出口袋裡的紙巾，按在濕掉的那塊布料，企圖吸出點顏色。
旁邊的虞淮意穩住身形，眉頭輕皺瞥了他一眼，然後順著擋風玻璃往前看路況，問司機：“怎麼了？”
司機擦了下腦門上的汗：“前面追尾了，你們沒事吧？”
林今則探頭，前面的追尾好像不是很嚴重，紅綠燈邊的輔警立刻拉了警戒線圍起來。
他搖頭：“沒事沒事，那換條路走吧。”
還好馬上就到了，他快點換衣服洗了還能洗幹淨。
司機換了條路，這條路比較遠，多用了五分鐘到民宿。
林今則一直扯著衣角，正好有理由走開：“虞導，我回去換一件衣服。”
“嗯。”
等他離開，虞淮意看了眼民宿內幾個攝像機，隨後找到導演，“周導，二樓的攝像機能先借我用一會嗎，我有些工作處理。”
導演姓周，此時有點懵，想著二樓攝像機使用率不高，而且他算是看出來了，放虞淮意和林今則在一起根本沒什麼可以錄制剪輯的素材，便張口答應下來。
林今則回到房間，快速沖了個澡，換上平時穿的睡衣，然後把衣服洗上，搓了好一會兒才洗幹淨。
洗完衣服，他拿起手機看到麗姐發來的訊息，回複完之後聽到一陣敲門聲。
以為是工作人員或者導演，林今則沒什麼防備的開門，卻看到虞淮意站在面前，幾乎擋住了門口的所有光線。
他驚愕了一下，不知道對方主動找他要幹什麼，“虞導...有什麼事嗎？”
虞淮意逆著光，語調淡薄：“我把圖片發給你了，有看到嗎。”
林今則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想快點送走對方，聞言點開手機，匆匆一看，看到果然發了好幾張圖片，點點頭：“嗯我收到了。”
話音落下，虞淮意沒有回應也沒有離開，狹小的門框站著對立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