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同學奪過他的手機：”別看了，你家監護人說了十點才到。”
”才不是監護人！”陸謙突然拔高聲音，引得周圍同學紛紛側目，”他是我...是我...”
是什麼？哥哥？家長？還是...
陸謙卡殼了，酒精浸泡的大腦無法處理這個複雜問題。他煩躁地扯開領口，露出更多肌膚，沒注意到角落裡幾個女生偷偷舉起手機。
十點整，包廂門被推開。
秦瑜穿著深灰色西裝站在門口，領帶松開些許，顯然是剛從商務宴席趕來。他的目光精準鎖定滿臉通紅的陸謙，眉頭微蹙：”喝了多少？”
同學豎起兩根手指：”兩杯，但他把清酒當水喝。”
陸謙搖搖晃晃站起來，眼睛亮得像盛滿星星：”秦哥！”他張開雙臂撲過去，整個人撞進秦瑜懷裡，”你怎麼才來呀...”
少年溫熱的呼吸帶著梅子甜香噴在頸側，秦瑜單手扶住他的腰，觸手是襯衫下緊繃的肌理。
三年體能訓練讓當初的小哭包長成了矯健的小奶狗，此刻這只小奶狗正用鼻尖蹭他的下頜：”你聞起來好香...”
包廂裡響起起鬨聲，秦瑜冷靜地脫下西裝外套裹住陸謙：”失陪，我先帶他回去。”
黑色邁巴赫後座，陸謙像只樹袋熊似的纏在秦瑜身上。
”坐好。”秦瑜第n次把他從腿上扒下來，”安全帶。”
”不要~”陸謙醉醺醺地湊近，睫毛幾乎掃到秦瑜的臉，”秦哥...我今天被表白了...”
車身猛地顛簸了一下，秦瑜扶住他後腦防止撞到車窗：”哦？”
”啦啦隊的林姝...她說等我大學回來...”陸謙突然打了個酒嗝，整個人往前一栽——
柔軟的唇瓣擦過秦瑜嘴角。
時間彷彿靜止。
陸謙茫然地眨眨眼，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腦子不清醒地想著好軟，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秦瑜的嘴唇。
而秦瑜渾身肌肉瞬間繃緊，扶在他腰側的手無意識收緊，在少年白皙的面板上留下幾道紅痕。
”唔...疼...”
這聲嗚喚醒了秦瑜的理智。他近乎粗暴地把人按回座位，扯過安全帶死死扣住：”別動。”
聲音沙啞得可怕。
剩下的車程裡，陸謙歪著頭睡著了，而秦瑜盯著窗外飛速後退的霓虹，指腹反複摩挲剛剛被觸碰的唇角。
淩晨三點，秦瑜站在別墅露臺上抽完了半包煙。
腳下是陸謙的房間，透過沒拉嚴的窗簾能看到少年抱著被子酣睡的模樣。幾小時前，他剛把這只醉鬼抱上床，卻在俯身時被勾住脖子——
”死鬼...”陸謙在夢中囈語，”幹了這一碗...”
月光落在他的唇上，那裡還殘留著清酒的潤澤。秦瑜鬼使神差地靠近，在距離一厘米處猛然驚醒，最終只將一個吻落在自己手背。
書房裡，保險櫃無聲滑開。秦瑜取出厚厚一沓檔案，最上面是陸謙的大學入學資料。他原計劃等小孩大學畢業就送出國深造，但現在...
指尖劃過照片裡陸謙的笑臉，秦瑜突然將資料狠狠摔在地上。玻璃櫃門倒映出他猩紅的眼睛，那裡面的佔有慾再也無法掩飾。
但不該有的情緒終歸需要收斂。
太小了，他還不懂什麼是喜歡，更不懂得什麼是愛，可能也分不清什麼是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