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福利院的秘密
傍晚，整座城市被黏膩的空氣包裹著，壓得人喘不過氣。周巖獨自窩在狹小出租屋的沙發裡，雙眼死死地盯著手機螢幕，螢幕上是一條來自匿名號碼的簡訊：“趙明死了，下一個就是你。”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趙明那張驚恐萬分的臉。就在昨天，趙明還在電話裡帶著哭腔向他求救，可現在卻陰陽兩隔。周岩心裡清楚，霍正海的爪牙已經近在咫尺，自己隨時都可能成為下一個目標。
為了平複緊張的情緒，周巖起身走向廚房，想要倒杯水。可剛一轉身，窗外一道黑影閃過，他的心猛地懸了起來。透過模糊的玻璃，他隱約看到幾個身形魁梧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朝他的住所靠近。周巖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躡手躡腳地退回客廳，慌亂地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在這死寂的氛圍中格外刺耳。周巖嚇得差點將手機扔出去，看清來電顯示是厲淩川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周巖，趙明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厲淩川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現在霍正海的人也在找你，你最好老實交代一切，或許我還能保你一命。”
周巖嚥了口唾沫，心中天人交戰。突然，他想起多年前的一個雨夜，自己無意間撞見霍正海的車停在城郊的福利院門口，幾個黑衣人從車上抬下幾個昏迷的孩子。好奇心驅使他偷偷跟了上去，竟目睹了霍正海在福利院地下室進行非法人體實驗的恐怖場景。
“厲總，我知道霍正海一個驚天秘密！”周巖顧不上許多，對著電話喊道，“他在城郊的福利院進行非法人體實驗，我親眼看見的！只要你能保證我的安全，我願意提供所有線索。”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厲淩川說道：“你現在立刻到市中心的帝豪酒店，我在那裡等你。記住，別耍花樣。”
掛了電話，周巖小心翼翼地拉開窗簾一角，發現外面的人似乎增多了。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從後門突圍。剛開啟後門，一股刺鼻的煙味撲面而來，原來是有人在樓道裡放了煙霧彈。周巖咳嗽著，摸索著向前跑去，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就在他快要跑到樓下時，一個黑影突然從拐角處沖了出來，一把匕首朝著他的胸口刺來。周巖本能地側身一閃，匕首擦著他的衣服劃過。他來不及多想，抬腿朝著對方的膝蓋踢去，趁著對方吃痛，拼命朝酒店方向跑去。
終於，周巖趕到了帝豪酒店。在保安的帶領下，他來到了頂層的套房。推開門，厲淩川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
“說吧，你知道些什麼。”厲淩川頭也不回地說道。
周巖將自己當年在福利院看到的一切，以及後來收集到的一些零散證據，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厲淩川。說完後，他忐忑不安地看著厲淩川，希望能得到他的庇護。
厲淩川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周巖，“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要是敢騙我，你知道後果。”
周巖連忙點頭，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這一局。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更加驚心動魄的較量。
帝豪酒店頂層的落地窗映出周巖慘白的臉。他顫抖的手指在平板上劃動，調出一組加密照片——昏暗的地下室裡，戴著口罩的霍正海正將針管刺入一個孩子的頸動脈。照片角落的日期顯示，那是十七年前。
套房的門鈴突然響起。周巖像驚弓之鳥般跳起來，卻見厲淩川從容地按下茶幾下的隱藏按鈕。整面落地窗瞬間變成不透明模式，投影出酒店各處的監控畫面——三個黑衣人正突破保安防線。
”霍正海比我想的快。”厲淩川扔給周巖一部手機，”打給第三個聯系人。”
周巖剛撥通電話，窗外傳來直升機轟鳴。一個繩梯撞碎玻璃垂到他們面前，而監控顯示黑衣人已經踹開了電梯門。
”爬上去！”厲淩川推了他一把，”不想變成趙明就快點！”
直升機上，周巖發現駕駛員竟是白江溪。”驚喜嗎？”白江溪的金絲眼鏡反射著儀表盤藍光，”我和厲總...偶爾也合作。”
當直升機掠過城郊福利院舊址時，周巖突然抓住厲淩川的手臂：”那裡！地下室入口在橡樹後面！”他的指甲幾乎掐進對方肌肉，”霍正海最近半年又開始用了...我跟蹤過他...”
厲淩川與白江溪交換了個眼神。白江溪突然調轉方向，直升機朝著福利院俯沖而去。
橡樹後的鐵門需要虹膜解鎖。周巖戰戰兢兢地湊上前，卻在識別成功的瞬間被厲淩川拽到身後。門後傳來機械運轉聲，一個升降平臺緩緩出現。
地下三層的實驗室裡，裡面沒有人只剩下一些搬不走的器械。白江溪的鏡片起霧了：”這是...記憶移植的活體培養？”
厲淩川的槍口突然抵住周巖後心：”你漏說了重點。”他踢開角落的保險箱，裡面是厚厚一疊實驗記錄——每頁都簽著周巖的名字。
”我只是負責記錄！”周巖癱坐在地，”霍正海用我家人威脅...”
白江溪突然舉起平板：”剛收到的訊息，你妻子女兒今早的航班...”他翻轉螢幕，上面是空難新聞。
周巖的慘叫被消音手槍打斷。厲淩川收起槍，從屍體口袋裡摸出u盤——裡面是霍正海近期的實驗影片，上面還有很多的受害者。
深夜，池今安坐在書房裡，厲淩川站在他身後。電腦螢幕散發的冷光，映照著他愈發凝重的面龐。在周巖交代的資訊裡，反複提及的福利院，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劃開了他塵封多年的記憶——那座福利院，正是他童年生活的地方。
池今安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彷彿又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在福利院昏暗的走廊裡奔跑，四處尋找哥哥池明希的身影。那時，哥哥總是像溫暖的港灣，在無數個恐懼的夜晚，緊緊地將他護在身後。
對霍正海的憤怒，在池今安胸腔中熊熊燃燒，似要將整個世界吞噬。他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檔案和筆筒紛紛跳動。“霍正海，我定要讓你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池今安咬牙切齒，聲音在寂靜的書房裡回蕩。
此後，池今安憑借出色的偵查能力，迅速展開調查。他偽裝成投資人，走訪了福利院周邊的居民，又設法從廢棄的福利院檔案中找尋蛛絲馬跡。終於，在一個隱蔽的暗網角落裡，池今安發現了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影片。影片畫面雖然模糊不清，但熟悉的場景，讓池今安一眼就認出，這裡正是福利院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