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確實很好吃
車子駛入別墅區，樹影在路燈下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厲淩川停穩車，池今安懷裡還抱著那半根烤紅薯，指尖沾了點糖漬，黏黏的。
他剛想抽紙巾擦手，厲淩川已經先一步捏住他的手腕，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方深灰色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替他擦拭。他的動作很輕，卻不容拒絕，指腹偶爾蹭過池今安的掌心，帶起一陣細微的癢。
“髒死了。”厲淩川皺眉，語氣嫌棄，卻擦得很認真。
池今安忍不住笑：“那你別買啊。”
厲淩川抬眸掃他一眼，沒接話，只是把手帕塞進他手裡：“自己擦幹淨。”
池今安捏著手帕，跟著他下了車。夜風微涼，他縮了縮脖子，厲淩川走在前頭，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腳步一頓，等他跟上來，才繼續往前走。
進了門，暖意撲面而來。池今安彎腰換鞋，厲淩川已經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沙發背上，鬆了鬆領帶，露出修長的脖頸線條。
“我去洗澡。”他說完，徑直往樓上走。
池今安“嗯”了一聲，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才慢吞吞地走向廚房。他洗了手，把剩下的烤紅薯放進微波爐加熱，又倒了杯溫水，靠在料理臺邊小口啜飲。
微波爐“叮”的一聲響起，他剛拿出紅薯，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厲淩川不知何時折返回來，已經換上了家居服，黑發微濕，水珠順著發梢滑落，沒入衣領。
“不是去洗澡了？”池今安問。
厲淩川沒回答，目光落在他手裡的紅薯上：“還吃？”
“不能浪費啊。”池今安掰了一塊遞過去，“再嘗一口？”
厲淩川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後頸，低頭吻了下來。他的唇上還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吻得又兇又急，像是壓抑了許久。池今安猝不及防，手裡的紅薯差點掉在地上，只能慌亂地抓住他的衣襟。
一吻結束，厲淩川拇指擦過他的唇角，低聲道：“確實很好吃。”
池今安耳根發燙，剛想說話，厲淩川已經松開他，轉身往樓上走，只丟下一句：“吃完上來。”
池今安站在原地，摸了摸發麻的嘴唇，忽然笑了。他三兩口吃完紅薯，小跑著跟了上去。
樓上，浴室的水聲再次響起，浴室裡水霧氤氳，磨砂玻璃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花灑的水流聲在封閉空間裡形成奇妙的回響，溫熱的水柱打在厲淩川寬闊的背肌上，水珠順著緊繃的肌肉紋理滑落，在腰窩處短暫停留，最終隱沒在浴巾邊緣。
池今安赤腳踩在防滑地磚上，冰涼與溫熱交替刺激著腳底。他輕輕推開半掩的玻璃門，潮濕的熱氣撲面而來，睫毛瞬間就掛上了細小的水珠。他看見厲淩川仰頭沖水的側臉，喉結隨著呼吸緩緩滑動，下頜線條在水霧中顯得格外鋒利。他悄無聲息地靠近，瓷磚上留下一串濕潤的腳印。
當他的指尖剛觸到對方後腰時，明顯感覺到掌下的肌肉瞬間繃緊。厲淩川沒有回頭，只是關小了水流，低沉的嗓音混著水聲傳來：“把拖鞋穿上。”
池今安沒理會，反而將整個前胸貼了上去。他感受到對方背上的水珠正透過自己的棉質t恤，涼意轉瞬就被體溫蒸騰。他故意用鼻尖蹭了蹭厲淩川濕漉漉的肩胛骨，嗅到混合著雪松香氣的沐浴露味道。
“為什麼不聽話？”厲淩川突然轉身，水花濺了池今安滿臉，“浴室地滑。”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啞，黑發濕漉漉地搭在額前，水珠順著高挺的鼻樑滑到唇邊。池今安仰頭看他，睫毛上的水珠要掉不掉。
他伸手抹去厲淩川唇邊的水跡，指尖卻被人突然咬住。輕微的刺痛讓他輕哼一聲，隨即被按在貼滿馬賽克瓷磚的牆面上。冰涼的觸感讓他後背一顫，身前卻是厲淩川滾燙的體溫。
“冷？”厲淩川單手撐在他耳側，另一隻手調高了水溫。驟然變熱的水流從兩人之間的空
隙噴灑而下，蒸騰的霧氣很快模糊了鏡面。池今安看見對方鎖骨凹陷處積著一小汪水，隨著呼吸輕輕晃動。他剛想湊近，就被掐著腰提了起來。厲淩川的浴巾不知何時已經松開，濕透的布料堆疊在腳邊。池今安的雙腿本能地盤上對方勁瘦的腰身，瓷磚上的水跡被蹭出淩亂的痕跡。
“烤紅薯…”池今安在親吻間隙含糊地說，“比我甜嗎？”話音未落就被更兇狠地堵住嘴唇，厲淩川的虎口卡著他的下頜，拇指摩挲著他發燙的耳垂。熱水不斷沖刷著兩人相貼的身體，卻比不上唇齒交纏間的溫度。
花灑的水流聲漸漸被急促的呼吸蓋過，浴室的玻璃上，兩個交疊的身影在水霧中時隱時現。池今安模糊看見自己泛紅的指尖在瓷磚上抓出的水痕，下一秒就被翻過身去，滾燙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後背。厲淩川的吻落在他的後頸，那裡還殘留著烤紅薯的甜香。
花灑的水聲漸止，浴室裡彌漫著潮濕的熱氣，鏡面蒙上一層白霧，模糊了交疊的身影。厲淩川扯過浴巾裹住池今安，動作算不上溫柔，卻小心地避開了他被熱氣蒸得泛紅的面板。
”我自己來......”池今安伸手想接過毛巾，卻被厲淩川按住手腕。
”別動。”他的聲音還帶著情事後的沙啞，指尖撥開池今安濕漉漉的額發，突然皺眉，”耳朵進水了？”
池今安這才感覺到右耳悶悶的，像隔了層膜。還沒等他反應，厲淩川已經扳過他的臉，將毛巾一角捲成細條，輕輕探入他耳廓。這個姿勢讓他不得不靠在厲淩川胸口，聽見對方沉穩的心跳。
”好了嗎？”厲淩川的氣息拂過他耳尖。
池今安點點頭，抬眼時正撞上對方幽深的眸光。霧氣中厲淩川的眉目格外鋒利，水珠順著喉結滑落，在鎖骨彙成小小的水窪。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那道凹陷，下一秒就被攥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