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會吧!”原本還抱有祁澍裡是為了先穩住他媽才答應的想法,現在徹底陷入絕望。
男人搬出袁初蘊的原話循循善誘:“予松,你媽媽說得對,晝夜顛倒對身體不好。”
“怎麼可能,我身體很好很健康啊。”對方扯著脖子努力辯白。
彷彿聽見了什麼有趣的事,男人眉宇間透著輕傲:“熬夜會影響男性的生理功能,你、確、定?”
“……”
以散漫口吻說出的話化成鋒利的刀,刀刀致命。
空氣在此刻凝結,方予松翕張的唇瓣抖了抖,再發不出理直氣壯的反駁,他不允許祁澍裡看不起自己——的功能!
咬牙痛下決心:“知道了,明天我會起床的!”
“嗯。”聽見滿意的答複,祁澍裡拍他腦袋轉身離去,徒留方予松在原地生悶氣。
晚飯後,青年置氣愣是一句話都不說。
祁澍裡主動開口:“今晚我就不去你房裡睡了。”
“為什麼?”習慣性脫口而出,望見對方愈發促狹的眼神後憤恨掌嘴,改口,“不睡就不睡,早知道你空調沒壞,是人壞。”
這番怨懟在祁澍裡聽來不像辱罵,倒像是調情,薄唇輕佻:“是,是我壞。”
“壞到喝醉了還要為了照顧你答應舔腹肌的無理要求。”
“壞到你要主動脫衣服我還貼心地幫你把被子蓋上。”
“壞到你要求強——”
“啊啊啊不許說了,住嘴!”放下筷子羞斥,整張臉紅得像剛從蒸鍋裡出來的蟹。
“鬆鬆最近膽子被慣大了,居然敢兇我?”懶懶掀開眼簾,祁澍裡用骨節敲了兩下桌面,審視對方的眼神裡浮現幾縷威嚴。
“……不敢。”氣鼓鼓滑回自己的座位把飯扒幹淨。
為了展現自己哪怕屈服也是因無奈受到壓迫而短暫低頭的傲骨,方予松吃完就跑,丟下碗筷讓他自己洗。
興致勃勃觀賞他‘了事拂衣去,深藏屈與辱’的精彩表演,沒忍住低頭漫出笑音,無盡的寬容與寵愛自唇邊蔓延。
在對方房內廝混半個多月,祁澍裡得到安寧的同時,也有些不得趣。
今夜是特地提出要回自己房間睡,試試看自己入夢跟玩偶通感的能力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倘若是真的,倒還有些捨不得。
空調扇葉有如天然的催眠曲,在均勻吹拂裡,祁澍裡陷進質感柔軟的空調被中,窗外車輛的鳴笛和蟬叫漸漸脫離,身體變得輕盈而模糊。
唯有自己的視覺緩慢清晰,眼前晃悠的重影合為一體,方予松叉腰站立在自己面前,一言不發。
【予松?】
張口無聲的一剎那,熟悉的感覺時隔多日重現,祁澍裡萌生慶幸的同時,亦瞭然。
既然睡在自己房間還能通感,也就是說,除了比方予松晚睡之外,他又發現了另一種不通感的方法——
要麼是跟對方睡在一起;要麼是睡在對方房間。
二者究竟是哪一種,後續還需要再測試。
正在整理思緒,胸膛忽然被錘了一下,錯愕的目光落在怒氣沖沖的人身上。
【你吃錯藥了?今晚居然拿我做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