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過冰水,祁澍裡直言不諱:“你正在緊要關頭,對方是因為暫時被我們抓住把柄才躲起來按兵不動。”
“如果這個時候我在評論區回複的過於頻繁跟曖昧,保不齊對方就要拿‘你蹭他熱度踩他,再順勢跟我賣腐炒新漫畫的銷售量’這個話題大做文章。”
純粹的黑眸鎖定對方,祁澍裡的語氣帶有極端的認真與溫柔:“這個漫畫是你耗費心血一筆一畫勾勒而成的,我不想任何流言蜚語玷汙你的用心。”
眼前之人被他這番話震懾,就連呼吸聲都漸漸變弱,兩片微分的薄唇打顫,佁然不動。
像是早就在心裡預設了他的反應,祁澍裡從他手裡取走喝到見底的碗,打算拿進去清洗。
忽然伸出一雙纖細的手臂,用盡全力環住他的腰身,後背抵上某人不輕不重的腦袋。
拿碗的手稍稍傾斜,祁澍裡情不自禁放軟聲線:“怎麼了?”
壓在他背上的腦袋晃過兩下,方予松加重抱他的力度,哽咽:“沒、就是……突然想這樣。”
柔和目光垂落於腹部相扣的兩隻手,祁澍裡毫不猶豫撫上去輕拍,腳尖調轉正面對他,還不忘揶揄:“真難得啊,那鬆鬆就多抱會吧。”
“嗯。”
帶著鼻音,方予松保持跪坐沙發的姿勢環抱,將整張臉埋進祁澍裡精健有力的腰腹,感受來自他給予的安全感。
室內靜得連風扇口流動的冷氣都能聽見,財財似乎知道兩個爸爸在幹什麼,識趣躲回自己的貓窩趴好。
“予松。”祁澍裡突然喊他。
“嗯?”
“我喜歡這樣。”手掌輕輕撫順他的背,狎呢的口吻裹著幾分循循善誘與鼓勵,“想和你牽手,想你抱我,想你在我身上找靈感,因為喜歡你。”
‘喜歡你’三個簡單的字卻伴有無窮的重量,方予松記得很牢,這是他堅定表達的第二遍。
他記得祁澍裡對他生活點點滴滴無微不至的照料,記得祁澍裡在緊要關頭不顧一切沖向自己的英姿,記得祁澍裡在他窮途末路的心靈指導……
倒帶的回憶蜂擁而至,將方予松的心撐得滿滿當當,再也容不下別的情感。
在他懷中仰頭,青年眼底水光盈盈,真誠回應:“我也喜歡你。”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清剎古寺的禪鐘敲響迴音,洞xue累月水滴石巖的尺寸之功得以彰顯,鵲鳥縈繞心口喳喳鬧個沒完。
過於剋制的雙手手臂裹挾細微顫慄,捧住方予松的臉,祁澍裡躬身與他額頭相抵。
閉眼啞聲:“這就夠了,我們慢慢來。”
……
夜裡,隆起的被窩團成一團反複蛄蛹,直至裡面的人憋熱到窒息,才捨得掀開被子大喘氣。
“哈呼——哈呼——”
坐在衣櫃邊電競椅上的大娃娃,視角縱覽臥室全貌,祁澍裡看到他抻長脖子吐濁氣的模樣,不鹹不淡挑刺:
【三十四秒】
【予松,你的肺活量實在糟糕】
來回翻滾給自己的頭發做了個阿童木造型,方予松面紅筋脹,以鯉魚躍龍門的姿勢趴進亂糟糟的被團中。
“啊啊啊啊啊!表白了,我跟亓柒saa表白了!好害羞。”
【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