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澍裡!”始終埋頭的方予松被此話驚得扭頭,瀲灩雙目摻雜嗔怒,“你捉弄人!”
柳眉倒豎卻毫無壓迫力的模樣,在祁澍裡俯瞰的視角下,像極了動物園裡站立朝人哈氣威脅的小熊貓。
歡愉從驟起波瀾的眸光中一閃而過,側過身子把手撐在洗手池兩邊環住方予松。
“捉弄?”饒有興致看他在自己懷裡發威,祁澍裡昂起下巴爽朗道,“我怎麼覺得我可寵你了?”
“你、你胡說,”委屈到眉弓下塌,青年指責,“你故意咬我吸管不讓我喝,還不給我做飯。”
抱怨落地,祁澍裡抑制不住狂妄炫耀的口吻,反問:“我是你誰啊?怎麼還有給你做飯的義務?”
不曾想到某人變卦如此迅速,方予松憤懣砸向他胸口:“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要對我下手,你不負責!”
偏頭享受對方帶來撓癢癢力度的拳頭,上勾的眼尾浮現濃厚的遷就與縱容,祁澍裡沉嗓引誘:“我是說過要對你下手,你也答應了,可我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名沒分啊?”
秀氣巧稚的五官覆蓋紅雲,方予松停下動作凝視,直至潔淨的脖頸亦漫上粉紅。
“說啊,我是你誰?”
在祁澍裡的窮追不捨下,青年啟唇喊:“男朋友……”
展起的笑顏宛若湖泊折射的明媚光斑,得到答案的人心滿意足,包住他的手腕放到唇邊啄吻:“早說不就得了?真乖。”
心跳頻率太過誇張,方予松耳邊全是自己的的心動迴音,舌尖跟釘死一樣發不出聲音,飄飄蕩蕩的腦袋盡數忘卻自己一會應該做什麼。
“只是牽手親手腕就害羞成這樣,”把對方毫無知覺的手掌覆在自己臉頰旁,祁澍裡喉嚨溢位輕快的笑意,“有這麼純情?這可跟在我賬號下口嗨和我玩語言模擬的鬆鬆一點也不像啊。”
默不作聲好一會,方予松才吶吶辯駁:“談、談戀愛跟找靈感……又不一樣。”
“分這麼清楚啊?真不愧是畫、技、出、眾的漫畫家。”
咬字特意著重音,眼看時間過半菜還一盤沒炒,餓著肚子也不好跟人調情,象徵性撫摸對方的腦袋拱手作罷,繼續轉戰廚房。
煤氣灶反複燃起,隨著滾油烹炸的滋啦響動冒起的還有撲鼻四溢的美味香氣,方予松積極把東西端上桌,標準的三菜一湯沒過多久便完美呈現。
出門一趟消耗不少精力,方予松胃口大開風卷殘雲清盤,收拾好餐桌雙手捧著肚皮在沙發休憩。
從廚房出來望著一貓一人保持同樣的姿勢仰躺,丟掉手頭擦拭的面巾紙,走過去:“你們倆酒足飯飽,是要在這裡吸收月光精華嗎?”
飽脹的腹部不斷冒氣,順時針按摩自己的肚子,方予松淺淺打了個飽嗝:“吃太好了,肚子都裝滿了。”
斂眸環視對方突起的小腹,墨色瞳仁閃過晦暝難辨邪性,祁澍裡音調略粗:“小肚子裝了些什麼?這麼鼓。”
懶洋洋躺著的人聽出他話頭不對勁,半眯眼眸恰巧跟站著俯視他的人對上,揉肚子的手驀然停頓,伸手捂住羞赧的兩隻眼睛。
“問你話呢,”彎腰單手搭在沙發靠背,吊兒郎當逼迫他回答,“小肚子裝什麼了,這麼鼓?”
“咪~”邊上舒服舔毛的財財見他不回答大爸的話,也湊到耳邊提醒他。
嗚嗚嗚,只是問個尋常問題,怎麼可以這麼容易想歪?
被祁澍裡調戲到側身蜷曲,單獨對著他的右耳耳廓整圈紅得像成熟期的石榴。
就差鑽進沙發縫隙裡的方予松,顫顫巍巍答:“都是你、你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