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聽話,伸手摸了張牌掏出八萬。
祁箏朝自己心思縝密的兒子瞄了幾眼,寓意頗深:“胡。”
勾起嘴角,祁澍裡抿了口溫水,繼續縱觀全域性教導方予松打麻將。
有他在後方坐鎮,青年接下來的五局裡都在給祁箏點炮,祁澍裡讓他打什麼祁箏就胡什麼,就跟竄通好的一樣。
隔壁賀櫟媽媽跟梁書堃媽媽瘋狂撓頭。
在出牌前,祁箏盯著自己遊刃有餘的兒子說:“九筒。”
青年立刻朝他投去詢問的目光,得到同意的暗示後,才敢拿牌:“我胡。”
“哎呀,不打了。”賀櫟媽媽自暴自棄把麻將推倒,“你們一家子合夥出老千是吧?”
“曉芹,你自己算得不如我們精,可別說我們出老千啊。”覆在眼底的笑意溫軟,祁箏替自家人說話。
梁書堃媽媽在三人之間來回掃視,眼底精明:“打得也差不多了,等咱家兩個小子起床了再打吧。”
“也是,起碼樑子跟阿櫟沒祁老師家這個臭小子那麼鬼精。”賀櫟媽媽不服氣地用眼尾夾後者。
“行,那就坐著喝會茶,這麼早回去也沒用。”祁箏發話。
“對了,小方你過來,”賀櫟媽媽收拾好麻將桌,熱情拉過青年的手,“聽賀櫟說你在美食鑒賞方面頗有心得,我又做了新的,你幫我嘗嘗味道。”
“啊哦,好的阿姨。”懵懂之中,方予松被女人扯向廚房。
“說吧,有什麼事想求我。”為他斟滿茶水,祁箏趁周圍都沒人主動詢問。
母子倆不需要兜圈子,祁澍裡單刀直入:“郭老師對予松的態度如何?這兩天他有跟您提過嗎?”
“你想拿五局點炮,換我做中間人為你試探他?”茶麵被女人輕輕吹動,注視上頭泛起的微瀾,祁箏品了品說,“我拒絕。”
似是預料到會有這種答案,祁澍裡張口想再補充些什麼,女人卻不給他機會。
“阿澍,我同意不能代表他不同意,當然,也不能代表他同意。”善於玩文字遊戲,女人諄諄教誨,“既然他都請假回家了,與其借我的口,你為什麼不願意親自去了解一下他的想法呢?”
“……”祁箏這條路走不通在他的預設內,祁澍裡垂眸思索了幾秒,往那邊正在嘗點心的青年探去,輕聲說,“我知道了。”
走去跟方予松囑咐了幾句,說自己剛睡醒就來找他沒吃午飯,要回去吃個飯再過來。
“啊?那你快去吃飯吧。”一聽他沒吃飯就來了,還空腹陪自己打了好幾局麻將,方予松神色緊張,著急忙慌把人往門外推。
“行,我去吃飯,你在賀櫟家好好幫阿姨嘗糕點。”
“我知道,你快去吃飯吧!”堵在門口,青年催促的語氣染上關心,“你昨天太忙就沒吃什麼東西,今天再不吃會餓壞胃的。”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
再回到客廳已是空無一人,郭邈跟梁書堃的父親不知所蹤,只餘茶幾上沒有溫度的杯盞。
知道郭邈喜靜不愛往外跑,祁澍裡沿著樓梯上二樓書房尋他,沒成想竟也撲空。
許久沒回來,郭邈的書櫃多出不少文物模型,他懷著好奇走進去一一鑒賞,眼睛沒留意前方的書桌,大腿直直往尖角處懟。
“嘶……”吃痛離身,書桌在他的強烈撞擊裡晃了兩下,桌子上的編鐘模型不小心被他撞掉了兩個。
祁澍裡小心翼翼幫他重新掛好,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餘光瞥見郭邈書桌右上方擺放的一本黑色書籍。
他遽然石化停在原地,就連呼吸都被凍結,深邃的眼眸迅速劃過一抹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