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閑雜人等呀,小姐姐。”為首帶耳釘的那個人揚起嘴角跟服務員解釋,“我們是前面3號包間的客人,看見老同學來敘舊的。”
老同學?
他若有所悟,蹙眉牽過方予松冒冷汗的手。
“對吧,方予松?”歪頭向他求證的姿勢略顯刻意,好似根本沒看見對方那張大驚失色的臉。
“……嗯。”被喊到名字,青年不情不願回應,躲著不想跟他們對視。
“請注意腳下,我們現在為您清掃障礙。”
“麻煩抬腳我來幫您看看鞋底是否有沾上玻璃碎片,以免紮傷您。”
請來專門的清潔人員和衣著方便的男服務員,耐心引導他們從玻璃碎片裡挪開,並為他倆檢查腳底。
整個過程祁澍裡都擋在方予松前方,並不想讓這幾個人看見自家小孩畏縮後自鳴得意。
“三位來這裡如果只是打個招呼的話,現在可以走了。”言語充斥敵意,裡邊的逐客意味昭著。
“你是方予松什麼人呀?”悠然勾起眉梢,帶耳釘的男人眼底掠過幾分挑釁,卻礙於身高差異只能故作倨傲抬高脖頸仰視他。
“我是他朋友。”
“男朋友。”
祁澍裡話音剛落,躲在後方的青年主動握上他的手露臉補充,即便下頜還帶有輕微的戰慄,可面對對方的眼神跟聲音極為堅定。
方予松提高音量重複:“他是我男朋友。”
三人相互對視了幾秒,不約而同地發出:“哦~”
耳釘男意味深長:“既然是男朋友,那不然就跟方予松一起,咱們去3號包間的同學會敘敘舊吧?”
“不用了,”這一次方予松出聲比他快,移動步伐跟祁澍裡並肩,“我們這桌的菜已經上來了,你們自便吧。”
“呦,還真是。”右邊那個不大出聲長了雀斑的男人往他們桌子探,全然不顧窗邊還有零零散散的其他遊客,放聲調笑,“你這還是燭光晚餐呢。”
“是,”耐心告急,祁澍裡胸膛起伏變大,銳眼結霜直截了當,“三位今晚要在這看我們吃燭光晚餐嗎?”
為首那人笑了笑,略過他跟方予松對話:“那我等你吃完再來找你,難得同學聚會大家都在,你每次都找藉口不來,我還真當你不敢露面呢,一會帶男朋友來喝兩杯啊。”
說完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揮手示意身後兩人一起離開。
穿條紋襯衫戴眼鏡的那個男人沿走廊距離回望,確認他們聽不見,小聲對前邊的人說:“都跟你講了他肯定不會來,你還叫他幹嘛?再說了,你不是一直不待見他嗎?”
背過手,走在最前端的男人扯著嘴角:“之前我聽咱們班心理委員說她國慶去漫展碰到方予松的簽售會,他現在可火了,隊伍也排得很長。”
“不會吧?”長雀斑身材略寬的男人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想象方予松坐在漫展大受歡迎簽名的畫面,不可思議反問,“會不會是搞錯了?”
“我看過心理委員給我拍的照片,絕對是他,剛才陪著他的那個男朋友,漫展那天也在,照片裡也有他。”
“而且……”走到三號包間停下,為首那人轉身,銀色耳鑽跟隨他的動作搖曳,瞳孔底部浮起詭譎多變的精光,“那個男的在小花書上有賬號,是個很有名的擦邊網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