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吶,之前下樓經常碰見。”方予松蹲下撫摸它的肚皮,神色溫柔,“肉鬆小貝是前邊三號樓那個捲毛阿姨散養的,之前經常看她來喂,你看,還給它做了絕育,吃得可好可胖了。”
“你不是不愛和陌生人說話嗎?你怎麼知道?”
“我有眼睛,可以看呀。”圓眼眨巴,似是為祁澍裡問出這樣的問題感到不解。
眼底映出青年撫摸貓咪不停呢喃的模樣,觸及心尖最柔軟的那根弦,祁澍裡聽著耳邊蕩起悅耳清脆的天籟之音,翹唇直勾勾凝視他。
沒摸幾下,那隻叫肉鬆小貝的貓耐不住寂寞出去撒野,方予松收手正準備站起來,扭頭撞上那雙濃情蜜意的眉眼,心頭一顫。
語氣不太自然:“幹嘛這樣看我。”
“沒什麼,”烏亮瞳仁捲起神秘撩人的漩渦,淺淺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覺得你不愛和人說話,只愛和我說話的樣子實在太招人喜歡了。”
談起表達愛意,方予松覺得祁澍裡的本領遠勝自己。
繞是他這樣看過不少優秀漫畫家作品的人,都無法不為對方率性熱烈的話語而觸動。
定定將目光投向那個令他心馳神往的人,方予松鬼使神差伸手攤開掌心。
“怎麼?”祁澍裡疑惑。
“牽手。”青年垂眸,表情羞澀,“我想跟你牽手回家。”
怔愣片刻,祁澍裡瞭然輕笑,牽過他的手沿指縫鑽入密不可分。
覺得對方赧顏縮脖當烏龜的樣子分外招人,不由打趣:“親都親過了,不就是牽個手嗎?臉紅什麼?”
那是剛才跑紅的。
本想脫口而出的答案是這個,可當腦海不斷迴旋男人剛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青年又硬生生咽回去。
低頭瞧見他臉蛋綴著紅暈,祁澍裡不忍再捉弄,生怕把人羞得缺氧。
直到他們牽手到家,關上大門的那一剎那,方予松清亮的聲音響起:“因為你是第一個男朋友,很珍惜你,想讓你做……最後一個男朋友。”
相扣的十指在男人將要松開去餐桌放早餐之際,驟然停頓。
祁澍裡扭頭,面容遍佈驚訝,像是在懷疑剛才那番話是自己的幻聽。
“你……”
“你很珍貴,”方予松一字一句虔誠地說,“珍貴到不敢隨便對待。”
說話時,青年至始至終都看著他,清澈眼眸不含任何雜質,純粹到足以洗滌世間一切,讓人心甘情願為其折服。
言語帶來的喜悅徹底將祁澍裡的心髒填滿,鼓脹得像要爆炸,喉嚨幹澀失聲,祁澍裡努力想要剋制自己亢奮的情緒,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展臂扣住他的後腦勺,把人抵在牆上用力吻上去。
方予松沒有反抗,只是防不勝防詫異兩秒後,扯住他腰間的衣料回吻。
本以為會和前兩次的吻一樣激烈,超乎二人所想的是,明明彼此的心跳及血液都在喧騰,可是親吻的動作卻格外柔情。
像漂泊於大海尋覓萬年,最終跨越迷霧得到的寶瓷瓶,珍貴到害怕稍微用力就會破碎。
祁澍裡抵著他的額頭,聲音沙啞:“抱歉,我本來是想等洗完澡再親你的,可你實在讓我忍不住了。”
汗漬都快把對方捏在自己手心的衣服浸濕了,方予松搖頭:“沒關系,你、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