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松拍了拍驚魂未定的胸脯,慶幸:“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這麼離譜?財財也真是的,亂叫都把我嚇壞了。”
跟他同樣擁有劫後餘生的複雜心情,祁澍裡還真不知道,如果剛才財財跟往常一樣對著自己喊叫應該怎麼辦。
是如實相告,還是繼續矇混過關?
隔天早晨,祁澍裡開門就看見奶牛貓守在自己門口搖尾巴。
知道它是來討賞的,祁澍裡倚在門框邊質問:“就因為大爸說你胖,你昨晚就出賣我了?”
一向聰慧的毛孩子裝作聽不懂,毛毛蟲尾巴都要搖成螺旋槳了。
“誒。”無奈搖頭,男人蹲下身子撫摸了兩把,掀開櫥櫃把貓糧取出來。
“看在你最後識趣跑走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下不為例。”看它大快朵頤,祁澍裡在它腦袋上點動警告。
“唔咪。”腮幫子裝滿食物,財財含糊回應。
沒過多久,方予松就出來了,吃早飯的時候,視線不停在他身上打轉。
用吐司遮擋玩味的嘴角,祁澍裡假裝疑惑:“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你昨晚……睡得好嗎?”
雖然昨晚在他第二次詢問的時候,財財拔腿就跑,但是方予松心裡卻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青年仔細複盤了一遍之前財財進入自己房間時的異常,並且推測出,倘若祁澍裡也跟他一樣會通感,那恐怕早在自己通感之前就有這個異能了。
最令他提心吊膽的就屬這裡,假使祁澍裡從一開始就會通感,那自己豈不是每天晚上都活在他的視線下,每天都當著他的面做些不得體的事情嗎?
“挺好,怎麼了?”細嚼慢嚥的樣子完全不像被質疑後的慌裡慌張,祁澍裡掀起眼簾反問,“你昨晚睡得不好嗎?昨天上廁所的時候發現你又遲睡了。”
“呃、嗯。”拿鐵被他收縮的手指碰至水面搖晃,青年閃爍其詞,“確實沒怎麼睡好。”
“牛奶喝完了吧?等我下午回來順路去超市給你買牛奶。”
“你真的……昨天晚上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閃爍的目光保留對他的疑慮,方予松再三追問。
“有啊。”祁澍裡吊起眉梢,散漫開口,“昨天晚上沒你睡在我身邊,體驗感太差了。”
被他前半句話震懾到不敢吐氣的人,在聽他順完下半句後,皺起眉毛怒目嗔視。
“乖乖在家畫畫,我先走了。”臨走前還特地摁下青年睡翹了的頭發。
“誒,你等會!”追過去扒拉他的手臂,方予松主動要求,“我想和你一起去。”
“你要跟我一起出門?”
祁澍裡難免覺得稀奇,之前方予松去他工作室畫畫的次數寥寥無幾。
他本以為青年會對自己那間雜亂無序全都是衣服的小地方不感興趣,因而很少邀請,這次居然主動提出。
“嗯嗯。”點頭頻率宛若鴿子啄食,方予松靈活應用自己最有力的武器,也就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盯著他祈求:“你就等我一會嘛,我收拾東西很快的。”
“好,我等。”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不得不說,祁澍裡非常受用,踩掉已經穿好的半邊鞋子回到沙發坐著,“你慢慢收拾。”
收拾的速度飛快,方予松急吼吼拿起畫本跟素描筆再帶上口罩準備就緒,沖到男人跟前:“走吧。”
“喵~”被裝進貓包的財財也乖巧回應,示意可以出發。
自從賀櫟買了屬於自己的車,祁澍裡的坦克使用權就都在他這,去哪都方便多了,避開上班高峰期十幾分鐘就能抵達工作室。
賀櫟看見他們一家三口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自覺接過貓包開始逗弄小貓:“嘬嘬嘬~財財是不是好久沒見叔叔啦。”
梁書堃倒不顯得意外,自如寒暄:“好久沒見啊,怎麼今天想過來啊?”
都是打過好幾次照面的熟人,方予松捏緊畫本,說話要比之前利索:“在家無聊,想出來透透氣。”
“我先工作,陽臺風景不錯也安靜,你可以去那邊寫生。”
搭上他肩膀,祁澍裡俯身有意無意將氣息打在對方耳畔,語氣勾人,“休息室裡面有很多精彩的衣服,你可以挑幾件想看的。”
咯噔——
聽見激動人心的好訊息,方予松眼底燃起名為興奮的火焰,體內細胞似汽水一樣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