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個別小姑娘不知是說了些什麼,祁澍裡隔著口罩都能從方予松頻繁舞動的眼睫,及其躲避的視線,探知他的羞怯。
鷹眸灰沉鎖定屬於自己的獵物,舌尖不由自主往上顎頂了一下,發出有些不是滋味的咂舌。
“誒呀,方予松也算是小火了吧?”賀櫟倚在圍欄邊開買來的盲盒,邊感慨,“排隊要簽名的也挺多。”
祁澍裡:“他值得。”
“嘶,就是——”盲盒開到一半,賀櫟神情劃過迷惑,撫弄下巴思索,“桃蛋?總感覺這個筆名好像在哪聽過,他的代表作有哪些?”
“板子上不寫著呢,眼瞎啊?”梁書堃插兜,用下巴點過青年身後的介紹板。
“哦?讓我瞅瞅。”抻脖定睛,賀櫟嘟囔,“兄弟蜜——靠!”
看清宣傳板的第一行書名,賀櫟驚悚瞠目,指著下面舌頭打結,朝祁澍裡:“他他他他、是阿阿阿巴……”
“?”朝他投去關切智障患者的眼神。
忽而,餘光瞄到偏門走進來一位戴口罩的男人,那人和閑庭信步輕松瀏覽的旅客都不一樣,步履大刀闊斧,周身環繞昭著的狠厲,立刻吸引了祁澍裡的注意力。
“噓!”
打斷賀櫟不知所雲的叫喚,祁澍裡攢眉,警惕目光如同明鏡緊鎖走進來的那人,徐徐解開背上的貓包。
陌生男人犀利的視線直指方予松所在的方位,並且忽略綿延的長隊,果斷往對方的位置去。
在看到他提前背手伸進包裡的瞬間,祁澍裡一把將貓包塞進賀櫟懷裡。
“幫我照顧好財財。”
“誒——”
留下一句囑咐,祁澍裡心急如焚,就近選了個電梯,三兩步跨到電梯中央。
挑了個一樓的空地,撐著滑動的扶手長腿一邁,整個人從半空騰身翻下去。
梁書堃心驚膽顫,失聲:“阿澍!”
“這麼高,祁澍裡你瘋了?”賀櫟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某人不要命地往下跳,霎時間捂住透明艙裡財財的眼睛,安撫,“這個是壞寶寶做的事,財財千萬不能學你爸。”
距離不遠的行人眼見樓上有人躍下,不由自主發出驚呼,祁澍裡顧不上道歉,跪起身火急火燎跑向方予松。
時間緊迫,他選的電梯跟來人正好是對向,看見男人離方予松的位置越來越近,從包裡掏出的紅色液體也開蓋蓄勢待發。
“方予松!”萬分著急下,祁澍裡喊出他的本名。
聽見他的呼喚,陌生男人也加快速度,將手頭的液體奮力揮灑。
聽見熟悉的聲腔站起來轉身的剎那,周圍群起喧嘩,方予松眼前一黑,被帶進富有溫度的懷抱裡。
“啊啊啊啊!”
“啊——”
四周是此起彼伏搖魂的尖銳叫聲。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頭霧水的青年感覺到脖頸有冰涼的水漬滴落,想要抬頭卻被後腦勺那隻手果斷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