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方予松瘋狂搖頭,有口難言,“是我,是我自己有問題。”
“好,打住。”手刀直直切向那顆形同撥浪鼓的腦袋瓜,祁澍裡果決揭過,“就這樣翻篇吧。”
“喔。”青年不確信,再次伸頭糾結,“真的沒有不高興?”
“真、的、沒、有。”一字一頓都加上重音。
“那我就……”刷完最後一個盤子,方予松朝屋裡指了兩下,“閆姐讓我加工肝兩張主角特繪。”
“快去吧。”祁澍裡撇頭催促,“別到截止日期又交不出稿子。”
“好嘞~”方予松抓抓額角的碎發,自信笑道,“不會的,只畫人物不畫情節超級簡單。”
事業攀上新的高峰,方予松不僅自信起來,也更加忙碌。
最新這本火起來的漫畫帶動了以前漫畫的銷量,青年跟編輯溝通的次數變多,熬夜的程度呈直線上升。
祁澍裡仍舊每晚在夢裡看他,大小娃娃換著通感,有時方予松跟電話裡的編輯聊著聊著,就要對自己通感的bjd大娃娃動手。
又是戳腹肌,又是摸胸,偶爾溝通到忘我,還會伸手解它的衣服紐扣,用腦門磕磕撞撞。
相較於棉花娃娃的觸感和視角更加真實,在方予松愛不釋手玩弄的同時,祁澍裡也磨牙鑿齒倍感煎熬。
時間就像埋在沙灘的地雷,在你享受其恬靜流淌的過程裡,邁步質地柔軟的沙礫下,不經意就會觸發雷區。
這日,祁澍裡照舊熟睡,未睜眼便先聽見青年義正詞嚴的質辯。
“這絕不可能!閆姐,你是一冊冊一張張盯著我畫出來的,我怎麼可能找代筆!”
找代筆?什麼意思?
半夢半醒的視線瞬間清明,俯視坐在書桌背對自己打電話的方予松,看來今天通感抽獎抽到的還是大娃娃。
不過祁澍裡現在並不在意這個,剛才聽見轉瞬即逝的話語才是重中之重。
祁澍裡聽不到編輯在那頭說了什麼,只見方予松梗著脖子,雙眼充斥怒火:“光只有你信我沒用啊,他不能仗著自己粉絲多,隨口一句不負責任質疑的話然後把自己摘幹淨,讓粉絲在外面到處造我的謠。”
閆佳佳:“……”
方予松:“明理人都瞭如指掌,畫風這個東西是會隨著時間跟畫家的筆觸慢慢改變的,前後畫風差異過大這個事情根本不能作為依據。”
閆佳佳:“……”
即便聽不到編輯在跟方予松說什麼,但在青年的多番答複裡,祁澍裡抽絲剝繭摸索出大概。
有個粉絲多的畫家,以方予松前後畫風差異過大為由,質疑他找代筆。
“我根本沒找代筆怎麼自證?他質疑我憑什麼可以空口百牙,就不需要自證了?”
歇斯底裡的聲線因為怕吵醒家裡熟睡的一人一貓而強憋著,方予松脖頸緋紅,青筋因過度隱忍而暴起。
“閆姐,你我心知肚明,我所有的靈感都來源於……”話到此處,青年倏地哽咽,抿緊嘴唇仰天靜默了幾秒,冷靜下來,“總之,我沒做任何侮辱漫畫家這個職業的事,我堂堂正正問心無愧。”
結束通話電話,青年懷有慍怒將手機砸向床面,捂住濕潤的眼眶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