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祁澍裡有口難言,“你……聽我解釋?”
方予松邊哄財財,邊柔聲:“沒事的,你先去洗手吧,記得洗幹淨。”
“……”溫柔的提示,愣是讓祁澍裡讀出一種‘快去把自己洗洗幹淨’的錯語,他哭笑不得,“我這就去把自己洗幹淨。”
幹完這票決意金盆洗手,祁澍裡懷著神聖不可褻瀆的心,用洗手液從裡到外把手洗了個遍。
財財始終靠在方予松懷裡背對他,不願意搭理他。
“你、要不要先吃飯?說不定一會財財就理你了。”給他舀粥的青年展顏。
“那你呢?”接過他遞來的碗,祁澍裡佯裝不經意,食指勾過他的手背。
“我不是在理你嗎?”眼睫顫動,方予松視線向下瞥,默默收回自己遞碗的手。
“我倒希望你也不理我。”
嘀咕聲量被喂入口中的食物淹沒,方予松聽不真切,側耳:“嗯?”
“沒事,”遊移不定的視線在探索至茶幾那疊線條稿時頓住,喉嚨滾動,祁澍裡納悶,“我記得你好像剛交的稿?怎麼又畫了這麼多?”
“我在畫畫平臺接了一些插畫簡圖的工作,說好要一起養財財的。”
撫弄貓咪的手稍顯滯愣,方予松耳垂飛出赤潮,對即將要說的話羞口,“只有爸爸一個人賺奶粉錢哪行,小、小爸也要努力。”
窅渺的目光不急不躁,駐足於對方羞臊的面孔,像裹了一層糖漿讓人陷進去就無法自拔。
“辛苦了,孩子小爸。”原封不動把他上午對自己的誇贊還回去。
分明才到芒種,方予松的雙頰卻被桃花紮了根,透出張揚的紅色。
“喵嗚——”吃完盤子裡的蝦許久沒有添新,財財不滿提醒。
“噢。”青年幡然醒悟,戴起手套抓蝦,下一刻手中空空如也,蝦轉移到祁澍裡的手上。
“你吃你的,我給它剝,順帶討好我們家的孩子。”
小家夥垂涎欲滴,直勾勾盯著剝落蝦殼後,露出鮮嫩多汁的肉質上。
對食物的渴望令它忘卻了剛才的嫉妒跟委屈,跑去祁澍裡那,努力扒拉他的衣服。
“吃完就不許生氣了。”不等蝦肉落到它的飯盆,財財眼疾手快,用爪子包住大快朵頤。
換掉手套,他又剝了一個遞給眼前人。
面對突然闖進視野的食物,方予松木訥眨眼:“我剛吃過。”
祁澍裡的目光從他臉上轉移到那塊剝好的蝦肉,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好整以暇對他說:“如果你也和財財一樣在生氣,那你就當我在哄你,如果你不生氣,就當我在獎勵你給咱們兒子賺奶粉錢。”
“謝謝。”操著不自知的蜜嗓,青年靦腆回應。
晚飯後,財財霸佔沙發,團起爪子慵懶小憩,清理好碗筷,祁澍裡到陽臺健身,以往雷打不動吃完飯就躲回房間的人,破天荒也留在外面繼續畫插圖。
距離小區不遠處的熱鬧大街,象徵忙碌的喇叭聲不停,搖曳的樹枝偶爾飄過自然淡雅的香氣,在小家夥熟睡的呼嚕聲裡,一切都變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