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櫟直接把選單給他,闊氣揮手:“不用跟他客氣,今天阿澍買單呢!隨便點!”
一聽是祁澍裡買單,方予松撥浪鼓式搖頭,並把選單放回原位。
“麻煩再上一盤鹽焗大閘蟹。”見他不情願再點,祁澍裡叫了盤新的大閘蟹,掃過兩人跟前留有餘量的酒杯,“我走之後,你們點新酒了?”
“當然啦,不喝白不喝~”品過紅酒,賀櫟腮邊微紅,語氣陶醉。
祁澍裡笑了笑,沒有說話。
本著是來幫忙清底盤的心理,方予松不僅把新上的大閘蟹吃個精光,還試圖把剩餘的菜也吃掉。
只是胃容量告急,咀嚼的速度由快邊慢,最後實在有點難以下嚥。
注意到細節,祁澍裡哭笑不得:“吃不下就別吃,一會打包回去。”
“好!”
向服務員要了幾個打包盒,四人一起把沒吃完的餐打包帶走。
走到結賬臺,服務員恭敬微笑:“這邊收您一張大閘蟹的抵用券,餐費收您1200,外加您點了四瓶紅酒,抹掉零頭共計兩萬五千五百九十元。”
伶俐的女聲回蕩在耳畔,方予松瞳孔擴張,斂息啞聲,慌亂的手下意識往兜裡摸了兩下。
空空如也!他的餘額現在連零頭都沒有。
就在賀櫟搖頭嗟嘆,還是把祁澍裡坑得太輕時,對方把意氣洋洋的人喊回神。
“愣著幹嘛,付錢吧。”
什麼?賀櫟張嘴,難以置信地望向他。
用下巴輕點服務員拿起的掃碼機,臉上陰險狡詐的算計顯而易見,祁澍裡重複:“付錢吧。”
“怎麼就變成我付錢了?”聲音從緊咬的牙齒裡擠出來,“不是你請客嗎?”
“我沒說過啊,都是你一廂情願認為的。”祁澍裡聳肩,佯裝無辜。
“樑子……”被平白無故陰了一道,賀櫟轉向另一個人求助。
“誒別,我證沒拿到手,現在還是個月薪兩千的窮苦打工人。”梁書堃無情拒絕他的要求。
孤苦無依的男人只能認命,走賬的器械音刺痛他嘩啦啦冒血的心。
賀櫟哭嚎:“你最近接了那麼多廣告,肯定有錢!祁澍裡你不是人,盡逮著我薅。”
囑起得逞的嘴角,解釋:“前兩天剛交了房租,正好沒錢,讓賀公子破費了。”
須臾,留意到方予松投來疑惑不解的眼神,祁澍裡眨右眼,示意他不要拆穿。
於是對方點點頭,繼續躲回他身後,做毫無存在感的鴕鳥。
在送他倆回去的整個車程,祁澍裡的耳朵就沒消停過,來來回回就是‘坑爹’‘欺負人’‘不是兄弟’,演變到最後,祁澍裡在賀櫟嘴裡已然成了‘不是東西’。
耳朵堵得慌,到家才算清靜,祁澍裡把打包來的東西放進冰箱,沖背後的人問:“撐不撐?要不要煮點山楂湯?”
“不用。”方予松靜靜在他身後幫忙遞東西,開口,“那個酒錢……”
“哦,別在意,”知道他的性格,祁澍裡不等他說完便解釋,“賀櫟只是嘴上不饒人,那點錢對他來說無所謂。”
方予松仍覺不妥:“我想辦法還你,然後你幫我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