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起中午做的夢,祁澍裡茅塞頓開,“可以啊,不過——”
“不過什麼?”如獲救星,希冀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
停筷撐起側頰,眸底蘊含辨不明的意味,祁澍裡不疾不徐道:“如果我幫你的話,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我可以請……”
“不要請客。”
早已預判對方的想法,在他脫口的瞬間,祁澍裡輕描淡寫把他的話打回去。
“啊?”置於筷子上的骨節收緊,方予松無助苦思的樣子實在可憐。
就在祁澍裡覺得他實在想不出,準備鬆口遞臺階之際,對方臉上籠罩的陰霾消散,放下筷子開啟房門的小縫躋身進去。
沒過多久,兩手空空進去的人出來,懷裡多了一團白色的東西,方予松獻寶似的兩手遞給他。
視線從他漾出小括弧波紋的嘴角,逐漸向下,看清遞給自己的是一個肩頸按摩儀。
“剛才看你進門還有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捏肩膀,肯定是經常固定姿勢拍照的肌肉勞損吧?”
方予松偏頭,喜滋滋地炫耀,“這個按摩儀是我之前經常畫畫肩膀痛的時候買的,超級有效果,你試試看。”
“上次你已經送我一個按摩錘了,這次還送我?”
“嗯,送你。”點點頭,映著殷切光芒的雙眼眨巴投向他,方予松說,“可不可以幫我應付編輯呀?”
見他笑而不答,方予松雙手合十,用拜年的姿勢祈求:“拜託拜託。”
“行吧,那就……看在禮物的份上幫幫你吧。”上挑的眉峰不經意流露出男人的得意,收回眼尾徜徉的戲謔,正經應承。
“謝謝謝謝,幫大忙啦~”為自己即將躲過的劫難竊喜,青年心花怒放坐回去,手裡煎包香味倍增。
“你的小房間還真是跟百寶庫一樣,什麼都有。”把玩手中的按摩儀,祁澍裡若無其事提起,“難怪平時看得那麼牢,都不敞開門讓我瞧清楚。”
含在嘴裡的半口肉由於突發驚恐來不及咀嚼,祁澍裡眼睜睜看著青年從伸長的喉嚨口哽下,握拳掩飾時不時要翹起的嘴角,偏頭把水遞給他。
“哈、哈。”
不知道該說什麼,方予松錘胸口幹笑兩聲裝傻,吃過晚飯,火速收拾自己落在沙發的稿紙,鑽進自己的小房間裡。
隔天八點,祁澍裡照常起身到客廳,看見餐桌上對方給自己做的貝果早餐,環顧四周都沒有找到那抹身影,想來真的是早起出門了。
桌子上還留有一張便利貼:
早上好^v^
黑咖啡裝在廚房的保溫裡,如果編輯來找我,就說我為了找畫畫靈感出門啦,天黑才能回家。
拜託拜託!
字裡行間都能體會到對方被編輯支配的恐懼,全程帶著溫朗的笑意讀完,把便利貼攤平塞進左胸處的西服外套。
正欲落座,門口宛如救火的熟悉敲門聲又一次響遏行雲。
祁澍裡心中有了解答,把門開啟,短發女人站在門口剛張嘴。
他先發制人:“您好,請問來找予松嗎?”
“是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咬牙說道,“我是來為尊貴的方少爺提供催稿服務的。”
“他出門了。”
“什麼?!”沒繃住形象,兇狠自眼中漏出,閆佳佳三連問,“他是不是又想搬家?還回來嗎?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