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畢鵬飛越聽眼睛越亮,興奮地連連點頭,“他肯定沒有行醫資格證!到時候咱們再去鎮上舉報他非法行醫!讓他身敗名裂!看他還怎麼囂張!”
馬金鋒陰冷地笑了起來:“沒錯!非法行醫可是重罪!到時候都不用咱們動手,直接讓派出所的人把他抓走!看他爹還能不能像今天這樣護著他!”
“妙啊!鋒哥!這招太妙了!”畢鵬飛激動得直搓手,彷彿已經看到了畢宇被抓走,被村民唾棄的悽慘下場,心中的怨氣頓時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扭曲的快意。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惡毒和興奮。
夜色下,兩個身影湊在一起,低聲商議著如何挑選“病人”,如何設計“病情”,如何將這惡毒的計劃付諸實施……
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幾聲雞鳴劃破了鄉村的寧靜。
畢宇剛洗漱完畢,走出屋子,就聽到院子裡傳來父親畢建國和二叔畢建業的說話聲。
“小宇,過來一下。”畢建國看到兒子出來,朝他招了招手。
畢宇走上前,看到二叔畢建業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幾分侷促和不好意思,手裡還不停地搓著。
“爹,二叔,啥事啊?”畢宇有些疑惑。
畢建國看了畢建業一眼,嘆了口氣:“還不是你二叔,又來求你了。”
“求我?”畢宇更奇怪了,看向畢建業。
畢建業黝黑的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的紅暈,嘿嘿笑了兩聲,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那個……小宇啊,二叔知道,你現在出息了,認識城裡的大老闆,見識也廣……”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這不是……敏敏快開學了嘛,要去鎮上的中學唸書了。二叔……二叔想著,你能不能……到時候送她去一趟學校?”
“送敏敏去上學?”畢宇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二叔的顧慮。
這個年代,城鄉差距明顯,農村人進城往往帶著一種自卑感。
二叔是怕自己這土裡土氣的樣子,去了鎮上給女兒丟人。
看著二叔那小心翼翼又充滿期盼的眼神,畢宇不由失笑。
“二叔,你想多了吧?你是她爹,送她上學天經地義,有什麼好丟人的?”
“哎呀,話是這麼說……”畢建業更加窘迫了,連連擺手。
“可我……我這一身行頭,說話又粗聲粗氣的,怕……怕敏敏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你不一樣啊,小宇,你現在穿著也體面,認識的人也多,你去送,敏敏肯定有面子!”
畢宇看著二叔那樸實又帶著點小虛榮的擔憂,心裡有些好笑,也有些理解。
他想了想,點點頭:“行,二叔,沒問題。到時候開學,我開車送敏敏去鎮上報到。”
“哎!那太好了!太好了!”畢建業頓時喜笑顏開,激動地連連道謝。
“謝謝你啊小宇!真是太謝謝你了!二叔……二叔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都是一家人,謝啥。”畢宇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客氣。
畢建業千恩萬謝,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他剛想轉身離開,卻“咦”了一聲,指著院子門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