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無聲的槍鳴 感到煩惱的時候,可以向星……
“抱歉啊, 剛剛用劍指著你。”陸擇棲將刀尖戳到地上,研究該如何把手中的伸縮劍恢複原狀,早知如此, 他真該在許維拿著劍玩時仔細看看的。
“不……是我不好,我還以為這次不會有問題……”田風嶺勉強擠出笑容,廊燈將他的面色映得慘白, 額前幾欲滾落的汗珠清晰可見。
話音未落,夏澤禹便氣勢洶洶地打斷,分出一隻手來扶他:“都這樣了你就老實點別再說話了,這怎麼能怪你呢。”頓了頓,目光遊移了一下,“……當然也不怪陸擇棲, 我看到你那樣一下子慌了, 差點忘記表演還沒結束。”
“哦?”陸擇棲驚訝地看向他,“請問你這是在認錯嗎?”
“我只是說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為什麼你這說法聽起來這麼奇怪……”
“好了好了,下一組的練習短片已經在播了,還是先小聲一點,不要再搶著分鍋了。”朱嘉寧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 “你們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039;第一幕出現的槍必將在第三幕前鳴響&039;意思是戲劇中的一切細節都要發揮作用, 這樣才能展現出戲劇性。擇棲不是在造型師那裡拿到劍了嘛?既然有劍,就一定會在舞臺中派上用場——所以呢你們完全不需要為此感到過意不去, 今天的事是其實一種必然。”
“啊……原來是這樣, 好神奇。”高敘言聽得一臉認真,點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你不要聽他胡說。”為了守護未成年幼苗純潔的心靈,常文旭趕緊出言駁斥, “哪有這種道理,照你這麼說,不就成了給擇棲配劍的那個造型師的錯了?”
朱嘉寧沒有否認,反而順著對方的結論說下去:“造型師是為了突出形象才找了這把劍的吧?我們的造型源自於&09;的舞臺劇,所以真正的犯人是——原作者!”
“別一本正經地說胡話,關人家作者什麼事?”常文旭扶了下額頭,腳步漸漸慢下來,“這首歌是我們自己選的,就算真的要追本溯源,那也是因為我們自己。”
“嘉寧是第三名,是最先選的……”楊樂茗默默補充。
“我?哎呀,在開始之前我問了擇棲要選哪首歌,他說了&09;之後我覺得還不錯,就也選了這個。綜上所述我其實是為你而選的,所以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其實是——”朱嘉寧拖起長音。
“誒、怪我嗎?”在說“槍”的時候就已經想到要如此結尾了吧這個人。
陸擇棲總算搞清楚伸縮劍的原理,把劍尖戳在大腿上,像收折疊傘一般強行將劍刃塞了回去。常文旭無意間瞟了一眼,霎時膽戰心驚:“你就沒想過你手滑紮歪了是什麼後果嗎……”
“塑膠的,一點也不疼。”
“我不是說這個……算了你沒事就好。”
表演結束後,先有工作人員帶他們進了單獨的小房間,問了些“你覺得你今天的表現怎麼樣?”之類無關緊要的問題。
待每人輪流答完回到後臺選手席,螢幕上的舞臺已經播了近一半,第二個出場的是《青空之詩》一組,陸擇棲找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做好,剛好趕得上人造的細雨自天花板落下。
為了與“雨天”相配,後方電子屏上模擬出的天空也是灰濛濛的,很快,他在彩排時無意瞥見的一幕於眼前再現,燈光隨著c位的動作無規律地閃爍幾下,陰雨連綿的天空也破開一道口子,陽光漏出來,彷彿可以穿透螢幕,將舞臺一同照亮。
果然是魔法。可能是鏡頭拉近的緣故,比起之前在臺下直接用肉眼觀察的那次,直播畫面中雨滴停駐的那一瞬更為鮮明,陸擇棲聽到附近有好幾個人“咦”了一聲,交頭接耳地問這是不是特效。
“該你出場了。”他偏過頭去跟旁邊的朱嘉寧耳語,對方莫名其妙地看他,“我出場幹什麼?”
“給大家說明原理啊。”
“光是給你一個人說就夠麻煩了……就當它是特效吧!”朱嘉寧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示意他繼續看前面,“趕緊認真欣賞,睦睦的part馬上要結束了。”
“啊、是哦。”歌曲進入副歌部分,林育睦和漸漸停歇的陣雨一同退到後排,其餘選手向兩側散開,臧天悅佔據了中間位,陸擇棲這才想起,《青空之詩》的c位是他才對。
臧天悅選擇的這首歌他本人並不擅長,中途幾句近似炫技唱段對他來說難度過高,不得不進行了降調處理,c位的part裡一些本該他獨自完成的部分也使用了其他成員的墊音。
另一邊的劉墨湘似乎更加緊張,每當鏡頭掃過,他的表情總是格外緊繃,陸擇棲注意到他汗涔涔的臉,真擔心他會在下一秒暈過去。不過他雖然看起來緊張,聲音的穩定性卻比過去的一公好上不少,大概是旁邊的臧天悅表現過於令人揪心,讓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方身上,反倒忘了對舞臺的恐懼吧。
陸擇棲感慨地望著他,一種“快看啊我家孩子真是長大了”的欣慰之情油然而生。
第三場舞臺是《晚餐歌》,播放練習短片的過程中,上一組成員齊心協力地擦著地,工作人員則忙著將架子鼓、鍵盤和立麥擺到合適位置。
這組的短片圍繞主唱馮昇展開,他在賽前便小有名氣,又有“天才少年意外失聰仍不願放棄追尋夢想”這一故事線,導演顯然將敘事重點放在了他身上,在短短幾分鐘內講了他在身邊朋友的幫助與鼓勵下重拾信心拿起手麥繼續歌唱的故事。
陸擇棲驚訝地發現自己也成為了幫助對方的“朋友”之一,他和林育睦悄悄上樓偷聽對方唱歌那一幕被完整地記錄下來,並於今日成功登上大熒幕。看來,他們之前遇到的那位半夜三更受命拍攝的攝影師確實有在好好工作。
故事講完,影片定格在七人逆光的剪影上,螢幕中的畫面逐漸與現實重合,七名選手以相同的隊型和姿勢屹立在舞臺上……也不全是,鼓手在後面坐著呢。
這組表演在加入樂隊要素的同時,舍棄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舞蹈。
站在正中央的主唱只有手部動作,吉他和貝斯光剩下半身在跳,穩坐如山的鼓手和忙著彈琴伴奏的鍵盤更是與“跳舞”二字完全搭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