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旭沉吟一會兒:“嗯……好像只能這樣了。”
在所有小組中,他們的“損失”最為慘重,一下子就要少三個人。相較之下,常文旭表現得最為沉著;楊樂茗垂著頭沉默安靜,一臉的緊張;陸擇棲沒應聲,忙著思考本週目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會與之前産生如此大的偏移。
難不成是因為他們變得……太火了?
事已至此,深究事件發生的原因已然無用,陸擇棲簡單收拾了兩件換洗衣物,索朝祺大方地借出自己的包,條件是,要在他不在的這兩日裡享受一下伊裡手機的使用權,並舉起右手認真發誓說一定萬分小心,保證不讓選管發現,同時也會注意節制,不把電量全用光。
陸擇棲想了想,欣然答應,出發前才知道每個人的衣服和包都將由專門的品牌方提供,索朝祺給他的那個完全沒派上用場。
據說本次行程是秘密進行,可到了機場,他們幾人的隊伍依然被人山人海包裹了起來。
他們長途跋涉地過了安檢,楊樂茗撫了撫胸口,驚魂未定地輕聲嘟囔:“我感覺我差點被淹死。”旁邊人聽了瞬間爆笑出聲,隔了幾秒,陸擇棲朝那邊看過去,發現對方仍是在笑。
這位笑點頗低的練習生叫趙蔚家,陸擇棲對他最初的印象是再評級為a,然後就是目前與索朝祺在同一個小組。
別的就……
其餘的選手陸擇棲還算熟悉,楊樂茗一到候機室就立馬坐下不想再動,常文旭手持攝像機拍對方從椅子上緩緩滑下的一幕,趙蔚家微笑著注視全過程的發生;臧天悅走向巨大的落地窗,眺望遠處離地的飛機;馮昇不小心碰掉了路人行李,說對不起時下意識鞠了一躬;林育睦無視周遭的一切,專心研究怎麼將勾到一起的與外套裝飾物揹包肩帶分離。
陸擇棲依次掃過去,最後選擇去幫小林拆掛鏈。
負責帶隊的人姓梁,大家都管她叫梁姐,她在航站樓買了咖啡挨個分給大家,他們道過謝後排排坐,在一旁老實地叼著吸管默默喝。
場面無比和諧。與此同時,陸擇棲忐忑地想,怎麼辦,為什麼他的腦海裡一點有關乘飛機的記憶也沒有?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表情過於悲壯,林育睦暼他一眼,遞上手中的杯子:“你那杯很難喝嗎,要不要和我換?”還好咖啡是梁姐自費,與贊助無關。
節目組可能是為了省錢,也可能是覺得沒有為練習生提高待遇的必要,事先給他們買好的機票是經濟艙。
飛行時間不超兩小時,開始滑行前陸擇棲拿了塑封的宣傳單來看,自以為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料到飛機一起飛,他的耳朵便開始疼,楊樂茗靠窗,指著地面上逐漸縮小的建築和他不停講話,耳朵更疼了。
這種不適直至下了飛機、到達酒店才有所好轉。
他們的隨行團隊中沒配攝像師,梁姐給了手持機器讓他們自己來拍,說之後應該會把他們拍到的內容剪成番外。付費的那種。
第一個需要錄制的是分房間。七張房卡中有三對一樣的,剩下一個是唯一的單人間,梁姐將其打亂順序後供大家抽取。
“我們是同一間嗎?”楊樂茗奪過房卡,把兩張並在一起反複檢查,“不會吧,是不是我看錯了?”
“沒有錯。”陸擇棲靜靜地看著他,“你好像很失望啊?”
“怎麼會呢!”楊樂茗瘋狂擺手錶示否定,用眼神示意他放下poket,“但我和你不太合適,等下我得想辦法找人換一下。”
“你要和誰換?”陸擇棲原本打算問“為什麼不太合適”,又擔心對方像之前幾次一樣用大量難懂的網路術語將他淹沒。
他知趣地跳過了這一環節,楊樂茗拽了他一下,偷偷問:“小林是不是抽到了單人間?你說如果我去找他換房,他會同意嗎?”
“你去問問不就好了?”
“不行,我不能去。”楊樂茗悻悻地往那邊瞄上一眼,搖搖頭,很快收回視線。沒有了時刻存在的鏡頭,他明顯放鬆下來,恢複成竹筒倒豆子般的表達方式,“那可是單人間誒,雖然有人一起也不錯但大多數人還是更喜歡自己獨佔一間吧?如果我主動去問,不管對方答不答應觀眾肯定都會怪我的,他家粉絲戰鬥力太強我惹不起。但要是不去換吧……”
他頓了頓,一臉誓死如歸,“我又擔心會被你們cp粉撕碎,這種進退兩難的感覺你懂嗎?”
陸擇棲誠懇地看著他:“我太不懂。”
楊樂茗露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大嘆一口氣,繼續狠狠糾結去了。
或許是他這回搞出的動靜有點大了,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林育睦原本在和陳月新說話,這時候突然停下,轉過頭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慢慢朝這邊走來了。
楊樂茗立即站直了,安靜地等待對方靠近,手裡緊緊攥著房卡,小聲說:“太好了,問題解決,他要來找我了。我說什麼來著,他肯定也想和你一起的。”
語氣太過肯定,陸擇棲險些就信了。
直到小林停在他們兩人身前,目光投到他身上,問:“擇棲,你可以和我換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