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事,就是……明明是一個公司,”伊裡睫毛亂眨,好像不習慣與他人對視,沒說幾個字就低下頭去,像犯了錯的孩子在尋求原諒,“你的檔案我卻沒仔細看過,也不知道你的生日……”
陸擇棲猶豫一下:“我……”下次拿到手機時,我也應該仔細看看自己的那份。
還算愉快的插曲過後,下午到來的聲樂課則成功地讓所有人都笑不出來。
除了許維。
從主題曲開始到現在的二公,褚海叢老師的聲樂課始終是大部分選手的噩夢,她嚴厲,要求高,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選手的錯誤,因此大家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怕她。
而許維卻可以和她其樂融融地研究音樂分析歌曲,兩個人還會時不時地笑幾下。只有在這種時刻,旁人才會對他a班的身份有個清楚的認知,將他從“耍寶擔當”的位置移除,斟酌著放進“實力派”那一欄。
與他相比,小組其他人的表情顯得格外僵硬。
陸擇棲自課前集合便開始緊張,與三位室友依次對視、看到他們面如土色的臉後才稍稍安心了些。旁邊有人更加害怕,他這點擔憂也就變得不那麼值得一提了。
二公的課程安排與之前略有不同,作為舞蹈組,顧名思義,跳舞才是他們的重中之重。至於唱歌,褚老師的聲樂課總共三、四節,第一堂課上,她帶著伴奏和歌詞紙來到“心哭”組的練習室,準備像往常一樣進行教學……然後就收到了沖擊。
有人把編曲改得面目全非,除了名字看不出原曲的一點痕跡;有人拿了一沓歌詞紙,每張內容風格迥異,有的詞寫得矯揉造作,有的狗屁不通,與原版毫無關聯是它們唯一的共通之處。
褚海叢板著臉聽完歌,每過一小節眉頭便緊上一分;接著她抄起桌上的幾張紙,每看過一行臉色便黑上一分。
最終她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用非常非常輕柔的聲音說:“不要鬧了。”
課堂前半段,她不得不將許維拎到自己面前,兩人一起努力將這首歌“救活”。
其間許維仍在嘴硬:“節目組不是買了版權嗎,那適當改編一下有什麼不可以的。製作團隊和原唱都是外國人,他們不會看咱們這節目的!”
“是啊,”褚海叢風輕雲淡,“節目統籌當然有徵得作者同意,其他組合也都會按自身條件對原曲進行再創作,我不是在說這個問題。重要的是——你這首歌太爛了,他們根本唱不了。”
“爛……”許維猛地捂住心口,顯得很受傷。
“你們才是這個舞臺的主角,歌曲——包括舞蹈也是——全都是為你們服務的。在這裡,不適合你們的歌就是爛歌。”於是她便叫所有人挨個唱上一段,判斷出每人嗓音的特點,以此為基準在2.0版本的歌曲上做出改動,總算在成功研製出了新鮮出戶的3.0版本。
有了基本的旋律,下一個難關便是歌詞。
星系選秀有個從第一季流傳下來的傳統——凡是外國歌曲,公演時要把標題和歌詞全部翻譯成中文。
這節課前,褚海叢和自己的團隊細細琢磨了一番,親自給《heart&039;cry》做了中文填詞,打算將其原封不動地傳授給選手們。
看過組內成員自創的那些“大作”後,她又改變了注意,心想讓選手們自己寫自己唱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注意。
她不太瞭解當下的偶像文化,觀念仍較為傳統,認為藝人不能只聽公司安排,給什麼唱什麼,而是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基本的創作能力。
與作曲和編舞相比,獨立寫歌詞算是最好入門的一項。
只是……這組選手努力的精神雖然值得嘉獎,可這成品著實不太上得了臺面。
好在還能救,改一改應該也是可以用的。
褚海叢先是拿起索朝祺的那份,評價說“不像歌詞,像是在寫青春疼痛小說。”
接著又挑出冉華的看了又看,深深嘆氣:“這是首情歌啊,裡面為什麼會出現接機殼點和電訊號”
頓了頓,“你學的什麼專業?”
冉華小雞啄米似的老實挨訓,索朝祺不服氣地從陸擇棲那裡搶過被他壓在胳膊底下的稿紙,舉起手告狀:“老師,這裡有個人光是&09;就寫了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