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拔腿就跑。
肖宇航微眯起眼角,老神在在地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腳步緊跟著走到訓練場。
目視著程濯手足無措地坐上車,他笑了笑,決定留下來等待。
又捱了一刻鐘,趙師傅手頭的牌局結束了,繼而回來趕人。
程濯跟隨方煦下了車,兩人商量著待會兒去哪兒搭夥吃飯。
訓練場外的公交站牌旁,孤零零地停著一輛商務車。
程濯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過去。
車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搖下車窗露出半張臉,喊他名字。
這回換成了程濯神色冷淡,當著外人的面彷彿不認識他,餘光瞥了瞥不予回應。
那人是在喊你吧?方煦側目了半天,忍不住嘟囔道,“你認識嗎?”
裝傻失敗,程濯只得認命。
他和方煦解釋有朋友來接自己,咱們只能下回再約了。
說完,掃了眼車裡那位得逞的人,擰開門把手坐了上去。
“你怎麼還在?”
“等你。”
“等我……做什麼?”
肖宇航淡笑著沒出聲,眼神卻像在說:你明知故問吧?
程濯沒想過他們還會再見面。
肖宇航不告而別的這段時間,他好不容易才將自己從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中剝離出來。
疼痛和悔恨是不可避免地。
好在還有時間,時間能抹平一切——包括對一個人的期待。
之後幾天肖宇航像個沒事人似的,照常來訓練場與他“不期而遇”。
問起緣由,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說在這附近有工作要處理,免不了得多跑幾趟。
肖宇航是個自來熟。
他往人堆裡一坐,三兩句話的功夫就和教練群體打成了一片。
這麼多人裡頭,肖宇航偏偏又和趙師傅聊得最投機。
期間他主動遞煙示好,態度誠懇又謙虛。
坐在車裡吹空調的方煦見了這一幕,忍俊不禁:“你這個哥們真夠意思!”
程濯悶聲打著方向盤,不敢解釋什麼。
再次偶遇肖宇航,他似乎鐵了心地要跟人劃清界限。
私下見面時,程濯刻意表現出一副防備疏離的姿態,兩個人的關系更是降到了冰點。
這天中午練完車,他吩咐方煦先走,自己則把車鑰匙交還給了趙師傅。
訓練場外,肖宇航久候多時。
車窗搖下半截,映出他沉靜的面孔,語氣平平:“走吧,我送你。”
四目相對之際,程濯似乎看些端倪。
兩人沉默了一路,車子停在程濯家樓下。
鎖好車門,肖宇航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一同走進單元樓。
站在家門口掏鑰匙時,程濯終於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