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段寧在一旁繼續添油加醋,“我問他要你的聯系方式,這廝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程濯心頭莫名地酸了下,竟然覺得有些委屈難過。
話鋒一轉,段寧拉起他的手,祥林嫂似的向他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的不公。
交往半年的男友揹著他偷人,猖狂地把三帶到家裡來,要不是自己工作結束提前回家撞了個正著,怕是一年半載都要被蒙在鼓裡。
段寧是一家時尚雜志社的禦用模特,工作性質和肖宇航大差不差。
一年到頭各處跑,鮮少有安定下來的時候。
瞭解清楚前因後果,他果斷地把渣男約到sin見面,勢要出一口惡氣。
誰成想這個賤.人居然還把三帶過來了,狗男男一副你儂我儂的架勢把段寧惡心得夠嗆。
長到這麼大,還是頭回吃這種悶虧。
他不願被人當小醜笑話,情急之下抄起一旁的酒瓶子二話不說往人腦袋上招呼。
“你討到什麼好處了嗎?”程濯聽完事情經過,嘟囔說:“現在躺在醫院的是你,又不是他們。”
段寧頓時語塞。
他恍然發現,這小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點滴打完了,程濯叫來護士,幫忙把他手上的針頭拔掉。
從輸液室出來,段寧臉上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模樣有些狼狽。
他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心上,反正多塗兩天藥膏就好了——他正想趁這個機會給自己放個假。
段寧心情不錯:“今天謝謝你,否則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太丟人了。”
外頭細雨濛濛,初春的寒意被風吹進骨頭縫裡。
程濯抬手看了眼時間,公共課早就結束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慢條斯理地對段寧說:“你應該可以自己回去的,我就不送你了,再見。”
段寧不依,“哎哎哎”地叫了好幾聲,跑上前攔住他:“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給我一個機會好好謝謝你。”他知道自己剛才態度不好。
繼而又搓了搓手,欲蓋彌彰地解釋,“不管怎麼樣,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有了這出小插曲,兩人因此結識。
段寧是個實打實地自來熟,大事小事每天總是能給程濯發許多簡訊。
也沒什麼要緊的,一般都是叫他出來喝喝酒小聚一下。
閑暇之餘也會聊聊自己的近況,比如這幾天飛到哪個城市拍攝了,又或者今天負責跟拍的攝影師是個老色胚,借機吃了他好幾回豆腐,之類的。
聊天途中,他偶然得知程濯是海大的在讀生,旁敲側擊了幾次,問他身邊有沒有同好。
“方便的話,幫哥介紹介紹。”段寧說如是說道。
接觸多了,程濯也漸漸摸清了這人的秉性。
他隱約有種感覺,酒館初見當晚,段寧對自己表現出異於常人的熱情,似乎也是無奈之舉。
程濯借機問他,當時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就不喜歡自己啊。
段寧挑了挑眉,只是故作高深地笑而不語。
程濯心裡有好多問題,沒忍住一併道:“在sin出事那天,你為什麼想到找我幫忙?”
段寧很意外他居然還在介意這麼一件小事。
“這還用問嗎?因為那時候咱倆連朋友都不算啊!”
“……”
段寧抽了口煙,神情失落:“要是讓那幫狐朋狗友知道我被人甩了,怕是做夢都能笑醒吧!”
他故意壓低了嗓音說,但是你不一樣,我知道你跟他們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