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過分溫柔,溫柔到她快要溺死在撲面而來的、獨屬於他的氣息中。
他們太久沒有接吻,太久沒有相擁著感受彼此視線的熾熱。她不再需要掩藏自己內心對他的貪婪,縱使這種貪婪可能會被他解讀成是對情.欲的渴望。
不知道吻了多久,徐硯祈從她口中退出,在她的額頭、眼角、臉頰虔誠吻了好幾下。
隨後他起身,去拿放在抽屜裡的小盒子。
作為一個合格的情人,他早就備好了必需品。他回到她身邊,撕開包裝,抓著她的手幫他攏好。
明栩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著他動作。此時此刻他的眼底好像沒有沾染太多情、欲,目光仍舊清明,面容流露的情緒有些壓抑。
在他即將推進過程的時候,明栩將他推開。
“怎麼了?”徐硯祈問道。
“其實你現在不想做,是嗎?”
徐硯祈一愣。
明栩見過那麼多次,他真正動情時的樣子,急不可耐和細心做前戲的沖突會在他眉宇、眼神中透出痕跡。
但是現在沒有。
“為什麼這麼說,我給你的反應不夠明顯嗎?”他帶著她去感受。他能出力,不就夠了。
生理不可控制,那他的心理呢,明栩想將他推開,“你不想做,不要勉強。”
徐硯祈冷冷哼笑一聲,握住她的手腕,“你怎麼把男人該說的話說去了。”
他俯身,埋進她的肩窩,在她細膩的面板吻著,“我現在不就是你的一個情人嗎?讓你快樂、讓你解乏,還不夠嗎?”
“你就把我當個稱手的工具,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可以幹什麼,為什麼要在乎我的感受?我想不想做不重要,你想要就行了。”
他只能聽見她混亂急促的呼吸,聽不見一點迴音,於是繼續說道,“就像你當初扔下我的時候,不也沒管我是什麼感受。現在為什麼要管我?”
他的手扣著她的腰,不斷收緊,聲音沙啞,“為什麼啊,明栩。我、徐硯祈,現在不就是你的一個情人嘛。”
他自輕地說道。
其實他們都能感知到彼此的情緒,因為他們都太瞭解對方了。徐硯祈的情感變化就發生在結束和她親吻的時候。
的確如此。
當他在她額角落吻時,他突然意識到他們的關系真的就要走到一種畸形、奇怪的空間中。可分明是他求著她,逼著她,自己要做她的情人的,他卻又開始不甘心起來。
所有醞釀起來的繾綣都在他拉開抽屜,看到自己買的方盒的那一刻徹底消失了。
莫名奇妙的苦澀從喉嚨口蔓延開來,他卻偏偏忍不住還是要問她這些話。
明栩聽到徐硯祈的話,心縮緊了一下。她目光凝視著天花板,一眨不眨,像是在凝視能讓人輕易陷進去的深淵一樣。
“我不想做了。”她冷淡地回答。
徐硯祈閉上眼睛,長而直的眼睫在他眼下覆蓋一層陰影,他的語氣透著濃烈的自我嘲弄,“看來,連做你的情人我都沒能做好。”
明栩的心又像是被紮了一下,她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之間連非正當關系都做不到純粹。
徐硯祈起身,坐在她身邊,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反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