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姜黎黎回神，彎腰進入車內，關上車門。
隔著黑色的車玻璃膜，她的輪廓依稀可見，傅行琛看著車遠去，他才轉身回自己車上，驅車離開。
這一趟毫無意義，可是他就想來，並且來了心情很好。
車上，姜恆時不時打量姜黎黎一眼，“他是不是想跟你復婚？”
“嗯。”姜黎黎看著窗外霓虹的夜景，點點頭。
“你……會心軟嗎？”姜恆又瞥一眼她懷裡的小籠包，“他好像變了。”
“人都會變。”姜黎黎想，不光是傅行琛變了，她也變了。
換了以前的她，傅行琛給個笑臉都能開心一整天。
可如今，他上趕著送來的東西，她也沒覺得多開心。
有些心煩意亂，心裡沉甸甸的，總覺得這是一種……負擔，一種考驗。
若她通不過考驗心軟，這輩子都完了的感覺。
姜恆不明白她那話的意思，倒是因為這事兒想起張青禾，“媽這兩天一直聯絡我，說她該複查了，我讓爸帶她去，她說沒錢。她倒是一會兒一變，以前那股信誓旦旦再也不原諒爸的勁兒過去了，現在又成了爸的狗腿子，要十萬塊錢去複查，不用想也不是她要的錢……”
“他簡直想錢想瘋了。”姜黎黎嗓音漸冷。
姜恆聽出端倪，“他管你也要錢了？”
姜黎黎告訴他，“他管蘇家要錢了。”
為什麼管蘇家要，姜恆稍一回味就明白過來了，頓時黑了臉，“蘇家沒給他吧！？”
“沒有。”姜黎黎搖頭，“姜恆，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明白，他們就是無底洞，我們可以供養他們生活，但是絕對不能給他們錢。”
給一次就有兩次，哪怕是掏空了他們，姜成印也不會收手的。
她看著姜恆，姜恆卻漸漸心虛起來。
她很瞭解姜恆，心善又沒主意，只要張青禾一賣慘，姜恆就會心軟。
果不其然，姜恆老實交代，“媽說她以後不想給我添麻煩，給這十萬塊錢以後不再要了，他們兩個會找點兒輕鬆的工作，最起碼能養活自己……”
這種鬼話，姜黎黎不信。
就算真的工作，也是張青禾去，姜成印根本不可能去的。
“你給他們了？”
姜恆搖頭，“沒有，我手頭沒有那麼多，想著等明天跟財務那邊籌一點兒……”
遊戲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每個季度才會分紅一次，現在籌了等下個月也能分到不少錢。
對他來說，十萬塊錢並不困難。
姜黎黎無話可說，“如果他們下次還要呢？”
“我，我讓咱媽立個字據，她答應了，說好的以後不要錢了！”姜恆毫不猶豫地說。
“這種字據不具有法律效果的。”姜黎黎不知道該怎麼勸他。
勸得深了，顯得她怪冷血。
可是勸得淺了，是勸不動姜恆的。
姜恆身上，也有幾分張青禾的影子，心腸太軟。
她也一樣。
他們誰都沒能學來姜成印的半分自私。
“那我不給了。”姜恆語氣突然變得堅定，“我不能跟媽一樣，被人捏著鼻子走！姐，你也不會這樣，你不會跟傅行琛復婚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