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沒回來,熟悉的環境一瞬間衝破她壓在心底的記憶。
她心頭五味雜陳,裝作沒察覺到那般闊步朝樓上走。
一樓沒人,二樓她和傅行琛的臥室門半敞著。
“傅總……傅總。”孫庭的聲音傳出來。
她走過去,便見孫庭手裡拿著溫毛巾,腳邊一盆溫水。
從浴室到床邊的地板上淅淅瀝瀝的都是水印。
大男人照顧人,雜亂又狼狽。
“夫人!”孫庭看到她像見了救星,“您總算回來了!”
姜黎黎快步上前,拿過他手裡的毛巾,“交給我吧。”
“好!”孫庭二話不說轉身朝外走,“傅總再有什麼不舒服的,您再給我打電話。”
聽他這話,姜黎黎才意識到他要走,“你等等!他……他吐的血在哪裡?沒叫救護車嗎?”
孫庭從門口停下,頭也不回地說,“吐在車上了,我去清理一下,剛剛總裁醒了下說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伴隨著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孫庭消失得無影無蹤。
姜黎黎握著毛巾的手白皙光滑,沁著兩顆水珠。
燈光折射下來,倒映著她精緻的面容。
她木訥地看著門口,又看看倒在床上的傅行琛。
許是孫庭給他換過衣服,他身上的酒氣沒有一樓重。
灰色的家居服熨貼著他健壯的身子,面容英挺俊朗,薄唇微閉。
幾天沒見,他下巴上長出一層青色的胡茬,不算特別長,很性感。
他睡得安穩,胸口微微起伏,眼尾泛著紅潤。
想必是沒少喝,但應該要不了命。
姜黎黎沉沉呼吸,彎腰傾身用毛巾給他擦臉。
他沒事,她提著的心落下。
她知道,她該走。
可他既然都已經醉成這樣,不會醒,她稍微處理一下再走,也不遲。
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完臉頰,又將他家居服的扣子解開幾顆,擦擦他脖子和胸口。
她來的時候著急,腦子亂哄哄的,落下一半的車窗吹冷風,想讓自己冷靜一些。
腦袋確實冷靜了不少,但身體被凍得不輕,手指指尖都快凍麻了。
她微涼的指尖剛落在男人胸口,男人濃密的睫毛便顫了幾顫。
傅行琛下意識地抬手握住她手腕,眼睛睜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