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溫洗到一半,發現自己的衣服忘拿進來了。
她抿了下唇。
此時她有兩種選擇,一是自己出去把衣服拿進來,二是讓那逆徒把衣服拿進來。
即墨浮生就在外面,第一種顯然不行。
但師溫又不想求人,尤其是求那逆徒。
在糾結良久之後,她對著屏風後的人道:“你出去一下。”
“師尊是有什麼事嗎?”男子略有些疑惑的聲音傳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師溫抿了下唇,道:“我讓你出去。”
“那不行,萬一師尊又偷偷跑了呢?”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舒服呢?
她在他心裡就這麼沒有信譽嗎?
“不會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天知道師溫有多心力交瘁。
腳步聲傳來,還越來越近,朝她這邊來的,嚇得師溫立馬縮排了浴桶裡。
這逆徒究竟要幹什麼?
“你不許過來,我叫你停下,聽到沒有?”
腳步聲在屏風外停下了,屏風後伸出一隻手,手裡拿著師溫的衣服。
男子的身影打在屏風上,他轉過頭,眼睛一直目視著遠方,沒有往師溫那邊看半分。
“師尊是想拿衣服吧?這種小事同弟子說一聲就好了。”
師溫一愣,全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她先是試探性的伸出手,而後才拿過衣服。
即墨浮生全程秉持著非禮勿看的原則,等手中一空,便又回去了。
那道身影遠去。
師溫拿著衣服,眸中光芒閃爍。
確實是自己誤會他的好意了。
可當即墨浮生說擔心她會偷跑時,她為什麼會生氣呢?
好像,自己不被信任。
原來不被信任會讓人這麼生氣嗎?
自己是不是應該給他一點信任?
師溫沐浴完,從屏風後走出來。
女子嘴角微微抿緊,那雙淺淡的眸子中滿是平靜,周身散發著清冷的氣質。
在沐浴過後,她原本白皙的面板覆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
她脖子上的咬痕還在,結了痂,彷彿一朵在雪地中開出的彼岸花。
即墨浮生不免心跳加快,慌忙收回目光。
看到端坐在桌前的即墨浮生,師溫捏了下手指。
幾番糾結之後,她才做好開口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