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程恪不爽了。
程恪也是。
兩人面對面站著,擺出了較量的架勢。
“先說好,我軍體拳可是冠軍。”池明言看著面前那張冷漠的臉,心情頗好地勾勾唇,驕傲地說道,“害怕了就早點求饒,不然,拳頭可不長眼睛。”
一想到能用拳頭狠狠地教育那狂妄的小花瓶兒,池明言頓時燃起了一腔熱血,愈發期待。
即便,有點勝之不武的意思。
陰鷙的目光緊緊鎖定面前的人,池明言嘲諷地笑了笑,滿滿的挑釁。
“廢話真多。”
程恪不鹹不淡地開口,滿是不耐。
從來沒見過打架時候廢話這麼多的,不都是直接上嗎,能動手就別吵吵,乾淨利落像個爺們一樣。
“呵,現在有多狂,一會你就哭得有多慘。”池明言不欲跟他計較這幾句口舌之快,反正一會就能看到這個小花瓶流著鼻涕泡兒求饒的畫面了。
想想都覺得振奮人心!
話語間,結實的拳猛然劃破空氣,帶起一陣呼嘯,直衝那人的門面而去。程恪定定地立在原處,神色未改,嘴角勾起一道淺痕。
“程明澤,你哥呢?”
一睡醒就不見身邊的人,洗漱好後,池瑜打著哈欠搖搖晃晃地出了房間,剛好碰見上樓的程明澤,隨即伸出胳膊懶綿綿地攔住去路。
今凌晨時候那個男人還在,然而此時連影兒都不見。莫不是怕起床時被人撞見,才早早回了自己房間?
“程恪?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程明澤彷彿聽到了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還要新奇的事情,“我已經很久沒跟我親愛的老哥,同床共枕了!”
程明澤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著重咬著“同床共枕”四個字,意味深長。
這話剛好被路過的池明諾聽到。
“什麼同床共枕?”
笑眯眯地跟兩人打了個招呼,他剛剛衝完澡,擦試著頭髮上的水,準備下樓去吹頭髮。
房間裡的吹風機被池明諾那小子弄壞了,此時已經跟著那椰子皮一起魂歸了垃圾桶。
若是單純的故障問題也還好辦,可偏偏,碎成了拼圖。
他實在難以想象,這得用什麼手法吹頭,才能把一個堅強的吹風機摧殘成這副模樣。
池瑜見是池明諾,當即止住了話題,衝程明澤使著眼色,而後打著哈哈轉移著話題,“二哥呢?怎麼不見二哥?二哥,你餓死了嗎?”
邊說著,邊踮腳抻著脖子,向他身後看去,床上除了兩方整整齊齊的豆腐塊,再無他物,池明言也不在。
池瑜有些奇怪地掃了一眼,而後看著池明諾,疑惑開口,“二哥也不在嗎?”
“他很早就起床了,應該是晨練去了。”池明諾見怪不怪道。
池明言作為武將,身體素質格外重要。平時在部隊訓練強度大,早已養成了固定的生物鐘。訓練,更是不可能落下。
“晨練嗎?程恪也不在唉。”池瑜嘟囔了一句。
“說不定他們兩個一起去了,明言昨天晚上給程恪發訊息了,應該是約他一起晨練吧。”
見池瑜仍是一臉的擔憂,池明諾笑著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寬慰道,“放心吧,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
倒不是怕丟了。
只是,如果這兩個人真的相約一起晨練……那怕是……會打起來……
鄉間小路。
一群鴨子在那隻領頭鴨的帶領下,嘎嘎亂叫著,從二人之間大搖大擺地路過。
原本帥氣得不可方物的二人,此刻卻是衣衫不整地坐在那路邊的土坡上,喘著粗氣,面上多多少少都掛了些彩。
程恪伸手扯了扯領口,最頂端的部分已經崩開了線,那粒釦子也不知去向了何處,領口微場,面板略略發紅。
領帶早在二人動手前已經扯下,此刻孤零零地躺在一旁,見證著剛剛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