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這一套。”池景梵瞪了她一眼,而後轉身對著一旁的林護士笑笑,輕聲道謝,“林護士辛苦了,這裡交給我吧。”
“池小姐真幸福啊,生個病男朋友和哥哥都陪著,就別再鬧脾氣了。”那位林護士臉紅地看了一眼池景梵,而後對著池瑜十分羨慕地開口。
男朋友?
這三個字成功引起了池景梵的注意,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著兩人,從自家妹妹地小臉一路看到某人八爪魚似的抱姿。程恪倒是沒什麼,依舊雲淡風輕,池瑜就不那麼淡定了,眼神左右飄忽,看起來就十分心虛。
池景梵瞭然,伸手拿起注射器,撕開包裝。
看著那閃著金屬光澤的針尖,時不時幾滴液體順著針身滑落,消毒棉球的味道瞬間刺激著池瑜的全身神經,冰涼涼的觸感沿著她的血管周圍擴散。
“放鬆。”
池景梵仔細摩挲著她血管的位置,確認著下針的位置。
池瑜偏過頭緊閉雙眼,死死地咬住嘴唇,渾身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根針就扎到了血管裡。
等待死亡的恐懼感。
程恪把人往懷裡攬了攬,用手遮住她的眼睛,輕聲安撫著。溫熱的掌心,緩解了池瑜部分緊張。
“唔!”
手背上清晰的冰涼刺痛感,而後是池景梵粘醫用膠布的聲音。
起身瞪了一眼還在閉眼裝死的池瑜,調了調藥物流速,拿起資料夾,輕輕拍了拍程恪的肩膀,轉身離開。
程恪微微頷首。
“死丫頭好好養著,等我查完房再來收拾你。”
紮上針,藥物的作用,池瑜不一會就睡了過去。程恪怕她睡覺不老實,碰到打針的地方,坐在床邊,小心地握著她的手。
聽著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程恪懸著的心才堪堪放下。
中午,消失一上午的程明澤才出現,手裡拎著打包的飯菜,剛想說話間就被程恪一個眼神制止住,撇撇嘴,把東西放下,翹起腿坐在那邊的沙發上。
玩了一局遊戲,床上的人還未醒。
“咕嚕——”
一道清晰的聲音響起。
床上的人眼皮動了動,仍然沒醒。
“咕嚕——咕嚕嚕嚕嚕——”
一串很有規律又頗為喜感的聲音響起,連綿不絕,餘音繞樑。程明澤嘴角實在繃不住,大聲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這是交響樂嗎?別以為裝睡就能裝作沒發生,趕緊起來。”
池瑜被他笑得漲紅了臉,卻仍是躺著不肯起,雙目緊閉。
從早上到現在一口東西都沒吃,還去了幾十趟廁所,輸了一上午液她早就餓了。
“寶寶起來吃點東西,下午檢查一下沒事咱就可以回家了。”輕輕把人扶起來,給她調整好靠枕的位置,而後端起粥準備喂她吃飯。
白粥,白的一點油花花都沒有,從碗到粥全是白的,池瑜撇撇嘴,並不想吃。
“我想吃可樂雞翅。”
“晚上給你做好嗎?現在先喝粥,把胃養好,乖。”
“我不!”
池瑜傲嬌地一扭頭。
愈是到生病時候,池瑜作天作地的撒嬌毛病就緊隨而來。從小到大,一直如此。撒嬌還好,池瑜偏偏是連耍賴帶作,弄得你一點辦法沒有。
所以池景梵常說,以後誰敢娶她,那絕對是要有拯救世界的勇氣,並且拯救了全人類的幸福。
犧牲他自己,幸福所有人。
池瑜傲嬌地又偏了偏頭,兩瓣櫻桃小嘴撅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