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咧著個血盆大口乾嘛呢？”
對面的程明澤咬了口蘋果，好奇地看著池瑜。說實話，她還是不化妝好看些……一化妝，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練習微笑啊。”池瑜對著鏡子咧開嘴，露出八顆牙齒，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八顆牙是標準微笑，但怎麼看起來有點傻呢？
程明澤無奈地嘆口氣，而後與自家老哥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見了深深的無語。
“寶寶，沒事，不用緊張，我媽很好相處的。”
剛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卻被池瑜一個眼神制止住，十分嚴肅地警告道，“別動，亂了。”而後繼續對著鏡子練傻笑。
程恪訕訕地放下手。
程明澤在對面翹著二郎腿，看見程恪吃癟，心裡簡直樂開了花，而後繼續雙手快速敲擊著手機螢幕。
【老媽，你快把你大兒媳婦嚇死了。】
八點，秒針剛過12，池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端坐著沙發上，目視前方，雙手交疊放於腿上，唇角微勾，隨時準備標準微笑。
程恪開啟電腦，除錯著音量，而後程夫人的通話申請就發了過來。
接起。
在聽見程夫人聲音的時候，程恪明顯注意到自己身旁的小傢伙，瞬間僵直了身子，乖乖巧巧連大氣都不敢出，努力降低著存在感。
“兒子你媳婦呢？”
然而程夫人開口第一句就直奔主題，絲毫不需要鋪墊。
“在我旁邊。”
程恪伸手握住小傢伙有些泛著涼意的手，往她旁邊挪了挪，池瑜愈發目不敢斜視，直視前方。
“讓我跟我兒媳婦聊兩句。”
程夫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程恪挑挑眉。
“您想聊什麼？”
瞄了一眼旁邊池瑜的表情，強忍住笑，繼續面無表情地問著自家母上。
“小澤都跟我說了，你還沒搞定人家小姑娘，兒子你這不行啊，再不主動點，媽媽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
一通數落，滿滿的恨鐵不成鋼。
程恪似笑非笑地抬頭看了一眼對面有些心虛的程明澤，嘴邊的弧度愈發溫和。他就知道，有人給程夫人通風報信，甚至還是添油加醋？
維也納的機票最近降價了，打算買一張。
池瑜聽了程母的話，現下臉燒得跟什麼似的，愈發坐立難安。
“媽跟你說，兒子你就是太正直正經，你聽媽媽的話，該不正經就別死要面子，萬一你還沒騙到手被人截胡了，找誰哭去？兒子你抓抓緊，別的不說，三年抱倆——”
程夫人越說越激動，語氣越來越慷慨激昂。在池瑜臉色紅到巔峰之前，程恪才慢悠悠地打斷自家母上的話。
“我開的外放。”
一句話，頓時螢幕那邊就沒了音兒，鴉雀無聲。
隔著螢幕，池瑜都能感覺到程媽媽的尷尬與無語，程明澤更是樂得直打滾，捂著嘴直捶沙發抱枕。
惡人自有惡人磨！
而程恪卻跟沒事人似的，把玩著小姑娘纖細的手指，也不急著開口，等著程夫人自圓其說。
“兒子，媽媽這邊……還有事……下次聊啊，哎呀，訊號還不好。”
說完，迅速結束通話了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