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成為內院弟子？”楚林當即一愣，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同時疑惑地望向歐陽戎，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那是一些往事……”歐陽戎本不想解釋，可看了眼楚林，不由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你是天樞一脈傳人中，年輕一代中的唯一一人，有些事還是要讓你知道。”
愣了愣，楚林心中疑惑更重了幾分。
“天樞閣的歷史，比武院還要久遠，甚至在星月國剛建立的時候，它便已經存在了。那時候在星月國，是數一數二的勢力。”歐陽戎踱步到閣樓之上，扶著紅木欄杆，望向星空。
木含山和鐵青松則沉默地站在一旁。
“樹大了，就招風。天樞閣也因為它的強大而引來了星月國王室的猜忌，之後的幾千年中，王室勢力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是不折手段地對天樞閣一點一點的蠶食。”
說到這，歐陽戎眼裡露出幾絲無奈。
“五百年前，天樞閣的勢力算是被徹底打壓到了南部領地一帶，然而星月國並不死心，便在這附近扶持了許多家族，這些家族日益壯大之下，才有了今天的格局。”
聽著歐陽戎的描述，楚林心中已經有些明悟，說道：“所以，內院，便是那些被王室扶持起來的家族，而外院，則是天樞閣的勢力？”
“你說對了一半。”木含山一點頭，接著歐陽戎的話往下說：“實際上，如今內外兩院的關係經歷數百年的糾纏，已經處於一種十分微妙的狀態，表面上和諧無比，實則暗流洶湧，他們自己幾個家族之間，都慢慢生出了嫌隙。不論內院還是外院，都有彼此的人，更有許許多多來自各個城市的少年天才。”
“這就好像是一盤只有黑白棋的局，忽然又塞入了許多其他顏色的棋子。”歐陽戎點了點頭，目光有些深邃。
“所以，亂了。”楚林一挑眉，低語一聲。
“這本是一場天樞閣與星月國王室的博弈，但世事過於巧合，誰都沒想會到有一股神秘勢力忽然介入這場紛爭之中，強行把兩者揉在了一起，成立了武院。”歐陽戎繼續說道。
“什麼勢力，竟這麼厲害？”楚林神色一凜，居然能讓王室和天樞閣都做出妥協，那股勢力會是多麼強大？
“自從你登臨玄重塔第五層的時候，你就已經入局了。”歐陽戎似乎並無意談及那股神秘勢力的相關話題，眯著老眼，看著楚林。
“既然入局，那就陪著下完吧。”無所謂地笑了笑，楚林語氣淡定地讓三個老頭都有些意外。
楚林不是那種怨天尤人的性格，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便也只能順其自然，而且，天樞閣的的確確對自己有恩，至少那位神秘的老前輩就在洪武城救了自己一命。
更何況，靈海內由靈魂質變後而產生的金色小人，還有融入右眼的太虛之眼，這些機遇，也或多或少是因為天樞閣的。
既然有所得，那便有所失。這個道理，楚林明白。
深深地在楚林滿是隨意的臉上看了一眼，歐陽戎忍不住開懷大笑了起來，枯瘦的手掌重重地在楚林肩膀上拍了兩下，讚賞道：“不錯，老夫沒有看錯人。”
三老看著楚林，越看越是對頭，老臉之上都是露出了笑意，那直勾勾的眼神，讓楚林都有些吃不消了，不過好在來了一趟天樞閣，也總算弄清楚了一些疑惑。
難怪有人敢冒著三大長老的怒火來刺殺自己，原來雙方本來就是敵人。
也難怪，那位神秘強者會說武院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