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忽然身後的門被人一腳踢開,林笙還沒來得及回頭,後背便生生捱了一掌。
“噗!”,她被杜江一掌打飛,狠狠吐了一口鮮血。
“主子!”阿翹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扶起林笙。
“王爺,王爺!”杜江摸著亓灝滾熱的身子,嚇得聲音發抖:“您這是怎麼了?”
林笙嘴角掛著血,面無血色,一邊捂著胸口咳嗽,一邊笑得如同那要凋謝枯萎的花一樣:“他……他中了春藥,不釋放出體內的藥力,就會……血脈爆裂而死。”
杜江一聽,眼睛怒瞪著林笙,語氣裡帶著不必掩飾的殺氣,“該死,你竟敢對王爺下藥!”
林笙扯了扯唇,嘴裡是滿滿的血腥味,她很想告訴杜江,早知道被會他破壞好事,她就不該優柔寡斷,心慈手軟,而是在杜江破門而入之前,一刀結果了亓灝!
這樣的話,她不是不敢說,而是後背的這一掌打得她比亓灝好不了多少,身上同樣無力。
將大半個身子都依靠在阿翹身上,她費力的睜著眼睛,瞧著亓灝狼狽的模樣。
亓灝額前的頭髮被汗水打溼,黏黏的貼在臉上,攥緊杜江的手,他咬牙道:“寒潭。”
不知道是亓灝有氣無力,音聲太小,還是杜江慌了神,沒注意聽,他問道:“王爺,您說什麼?”
“絕情崖……半山腰的……寒潭!”亓灝在擠出這句話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王爺,您撐住!”事不宜遲,杜江背起亓灝就如風一樣在林笙和阿翹面前刮過。
眨眼的功夫,杜江就沒了人影。
林笙胸前如開了點點梅花一樣,那嫣紅的血讓阿翹的眼眶紅了:“主子……”
“我……我沒事,這小傷跟……跟‘萬窟樓’的訓練比起來,差遠了。”就著阿翹的手起來,林笙還想繼續扯著唇角,但卻疼得再也笑不出來了。
“主子,我先扶您到床上,一會給您熬藥。”阿翹吸了吸鼻子,要剛扶著林笙往床上去,卻忽然聽到一道驚訝的聲音。
林笙和阿翹回頭,便看到愛月抱著小黑站在門口。
長大嘴,愛月試探道:“林姑娘?”
林笙的髮帶鬆鬆垮垮的,大有搖搖欲墜之勢。
垂下了那一半的頭髮,已經將她女子的身份暴露無遺。
像林笙那般古靈精怪,與眾不同的人,愛月是不可能忘記的。
林笙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轉身勉強道:“你認錯人了。”
緊緊抱著小黑,愛月大步擋在林笙面前,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我不會認錯人的,你就是林姑娘!”
“我現在是男人,你可以叫我林公子。”林笙躺下後,背對著愛月,閉上了眼睛。
愛月盯著林笙的後背看了一會,小聲道:“你騙不了人的。”
說罷,她把小黑放在了地上,出了房門。
小黑嗅到了林笙身上的血腥味,輕輕跳上床榻,然後鑽進了她的懷裡,用溫軟的小舌頭舔著林笙的下巴。
林笙感覺到小黑的擔心,輕聲道:“別害怕,我死不了。”
小黑可能被這個“死”字給嚇到了,它縮了縮身子,發出嗚咽聲。
阿翹跟在林笙身邊,最基本的藥理知識還是懂得的。
林笙喝了藥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秦峰在得知亓灝中了藥後,也從軍營趕了回來。
由於此事不便讓外人知道,所以杜江和秦峰兩個人繫著繩索,小心翼翼的把亓灝帶到了絕情崖半腰的寒潭。
寒潭的冷氣鋪面,凍得秦峰打了個哆嗦,“這個林笙,還是跟當年一樣討人厭!”
杜江趴在寒潭池旁邊,兩手扶著水裡的亓灝,冷得連話都不想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