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衣領,沉聲道:“待世子回到了南陽,告訴王叔,本王很想念他。”
亓灝和宣王同樣的身份,都是王爺,可一個人卻喊“南陽王”,另一個則直接稱呼
“王叔”,這關係的親疏很是明顯。
宣王的目光落在亓灝的脖子上,意味深長道:“看來,四弟昨晚受累了。怪不得,
今個來晚了。”
他這句話,引得大家都順著他的眼光往亓灝的脖子看去。
只見半遮半掩的衣領內側,露出了一個小草莓。
在場之人,就算不是經常出入過風月場所,家中亦或者外面也都有女人。
那紅痕,不是歡愛過的痕跡是什麼?
亓灝輕咳兩聲,假意將衣領合好,低笑道:“本王不累,受累的是阿顧。”
他已經不止一次在眾人面前喚顧瑾璃為“阿顧”了,所以眾人聽罷,臉上立刻都呈現
出一副曖昧的神色來。
有膽子大的官員,“嘿嘿”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寧王爺來晚了,這情有可原,
我們大家都能理解。”
也有官員附和道:“顧側妃乃才貌雙全的奇女子,英雄難過美人關,咱們寧王爺也
一樣!”
距離亓灝較遠的尹太傅臉色鐵青,冷哼一聲,他甩袖離開。
那說話的官員這才想起來尹太傅與亓灝決裂的事情,趕緊閉了嘴。
除了生氣離開的尹太傅之外,一旁還有兩個人的臉色不太好。
一個是昨日剛與顧瑾璃在茶樓裡見過的顧成恩,另一個便是丞相顧淮。
顧淮的臉色雖沒有顧成恩陰沉的厲害,但也很是複雜。
當然,他們父子二人倒沒跟尹太傅一樣怒氣衝衝的走人,而是剛才這談論的話題裡
涉及到了顧瑾璃,他們身為當事人的父兄,若在這時候負氣離開,難免會給顧瑾璃
造成尷尬。
只是,這對顧成恩來說,卻是極為的痛苦。
藏在袖子的大手死死攥拳,他強迫自己不去聽,不去看。
不去聽亓灝話裡話外流露出來的得意,不去看亓灝那臉上明媚歡暢的表情。
陳澤軒調整了一下臉上略微僵硬的表情,語氣聽上去沒有剛才那般輕快,似乎透露
著幾分陰鬱:“時候不早了,本世子得啟程了,告辭。”
說罷,他拱了拱手,大步上了馬車。
亓灝目送著陳澤軒的馬車及隨行隊伍離開後,轉身要走。
“四哥。”七皇子忽然喊住了他,聲音鄙夷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是沒錯,可你也別
忘記了,溫柔鄉是英雄冢,別把自個毀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他剛才被亓灝拿話給噎住了,現在終於想起能反擊的話來了,怎能就這麼讓亓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