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名男同伴已經沉重的閉上了眼睛,嘴角一陣抽搐,石仟羽也已經芳心大亂,她的嘴裡已經發不出聲音,臉頰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
青衣長袍男子肆意而笑,志得滿滿的一刀落向簫劍生頸部,他不想再留著這個禍患了,想要殺之後快,然後再對付那名楚楚可憐的女子。
然而,他的刀最終沒有完全落下,而是吃力的舉在空中,他想落下,但有人打斷了他的意志,他低頭看向對面的黑衣少年,發現黑衣少年的一條胳膊已經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你……如何做到……”
青衣長袍男子眼簾開始無力的下垂,他的意識也在無力抗爭中越來越模糊,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般。
簫劍生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字的說給他聽:“我的世界你不懂,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
青衣長袍男子痛苦扭曲的臉上寫滿了不解,他極盡全力從牙縫擠出幾個極小的音調:“比黑暗角域還可怕?”
簫劍生笑了笑,極盡人性的點了點頭,算是在青衣長袍男子臨死之前滿足了他的好奇心,但青衣長袍男子顯然不信,簫劍生再沒做解釋,猛然間收緊了那隻手。
……
此時,接近正午時間,羅浮山一帶天色陰沉,小雨飄落,這方天地時不時傳來轟隆聲,但卻不是天穹之上的雷霆之動。
接近山頂位置,以霍海為首的幾十號無極宮弟子,正與一股黑色勢力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血戰,山坡便是戰場,轟隆聲便是戰鼓,戰場間飛劍如梭穿行於人群之間,很快染上血跡,很快又被雨水沖刷乾淨。
從地下雨水中摻雜的血水和橫七豎八的屍體上看,戰鬥到此時雙方各有損傷,也死了不少人。
羅浮山頂裂縫上空,四長老祝敏聯手六長老月華,齊齊對陣活死人晝明,雙方几乎是手段盡出,但晝明比之去年闖入無極宮時,似乎又強大了不少,竟是以一敵二也不落下風。
三人時而天上,時而地下,各種大神通手段震的山搖地動,令得羅浮山和鳳凰山周圍那些小宗門派惶惶不可終日,天要塌了嗎?
三人的戰場一直在羅浮山和鳳凰山之間急轉,幾乎將鳳凰山毀去半個山頭,羅浮山的裂縫也坍塌嚴重,山頂之上的綠色早已變成了黑土,生靈塗炭。
似乎很久沒有這般出力了,晝明顯的異常興奮,那口黑棺時而變成六塊黑木板穿梭於祝敏和月華之間,時而飛上天穹代替了這方天空,晝明端坐一團黑霧之中,難見真容。
“如果無極宮執意要干涉黑暗角域之事,本座不介意先拿你們無極宮開刀,本座今日發下毒誓,早晚一天將血洗神龍湖,除非你們能將那個少年交出來。”
祝敏剛剛拍飛一片棺木板,長袍獵獵立於空中朗聲笑道:“我無極宮乃天下正道楷模,插手剿滅邪門歪道是分內之事,有何不可,倒是你搬雲山,放棄光明步入黑暗,一意孤行終將死路一條,至於你說的少年,痴心妄想。”
“好,既然無極宮敢逆天而行,我黑暗角域血洗無極宮便是順應天意了,哈哈……”
晝明陰笑不減,猛然以山間巨石凝成一柄長劍,斬向月華長老,月華目色冷冽發出一陣少女都有的清音,腳踏虛空巨劍,腳尖猛一使力,將巨大石劍踏碎。
……
“逆天而行,順應天意……”
黃覺盛立於裂縫邊緣一塊巨石上,目色如電緊盯交戰的雙方,神色頗凝重的反覆思量著剛才那句話,某一時刻他望向了裂縫之中。
大師姐秦墨染一如既往的臉色寒冷,只不過這種寒冷早已被血水掩飾了起來,她根本就沒打算參與這場戰鬥,對於她來說小師弟命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裂縫之內,秦墨染幾乎是逢人便殺,一身潔白長裙早已被血色盡染。
但苦於這青山蒼木陣太過龐大複雜,秦墨染早已迷失了方向,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左衝右突,誓要將擋住她步伐的黑衣人和青衣長袍殺盡。
黑衣人倒是好說,秦墨染完全如入無人之境,但那些青衣長袍不光人多,而且其中不乏境界高深者,就在秦墨染即將擺脫那些青衣長袍的追蹤時,忽然一條石道內衝出一坦胸中年男子,此人不僅長的磕磣,出手之間便有萬鈞之力,手間的各種招式亦是秦墨染聞所未聞,秦墨染加之不熟悉地形,縷縷被這中年男子沾了便宜,就在剛才,裙襬被中年漢子手間拋射出的一塊巨石生生震碎。
裂縫內坍塌之聲不斷,或許用不了多久,裂縫便會徹底的被兩側坍塌的石塊堵死,此時此刻的秦墨染依然決定劍走偏鋒,再無意與其纏鬥,某一時刻,中年漢子以手中酒罈潑出的酒劍刺向秦墨染,酒水化劍萬萬千之多,秦墨染將秋水劍法已然催化到了極致,浩然劍氣如秋水潑墨般傾斜而下,將所有的酒劍掩埋其中,只是,她忽然感覺背後有一劍氣如虹而來,就在她轉身的瞬間,一劍正中她的柳腰,冰冷的劍尖對著她的蠻腰肆意割裂時,天外忽然飛來一劍,劍速之快已經跨越了空間,剎那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