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爺的女人,乖乖聽爺的話,爺自會寵你,永遠不要想那些不該想的。”他警告她,卻喚不起她的一絲反應。
眼前的女人低垂著眼眸,安靜地站在那兒,靈魂似出了竅般,整個人顯得沒有一絲人氣兒。
四貝勒細細地審視著她的臉,突然蹙了蹙眉。
伸手輕柔地撫摸著她柔軟纖細的腰肢,聲音頓時如和風細雨般和軟了下來:“身子不好做什麼起來又跑又跳的?嗯?你想畫什麼,爺教你。”
孟辭驀然抬起臉凝望著眼前的男人,發白的唇瓣動了動,顫抖著問出一句:“昨夜……發生了什麼?”
四貝勒眸光一凝,眼中有厲色一閃而逝,抿了抿唇,突然貼著她的耳,語聲曖昧:“小辭莫不是忘了,昨夜你在爺身下承歡的模樣?”他這樣說著,身體自然而然更貼近了她幾分,大手撫摸著她背脊的曲線。
孟辭的臉色更白了幾分,眼眸中有著什麼東西碎裂了開來,化作雲煙,消失無蹤。
半晌,她輕輕地扯了扯唇角,淡淡地出聲:“爺可不可以放開奴才?”
四貝勒凝眉認真地注視著她,沒發現什麼異樣,鬆了鬆手,孟辭趁機退出他的懷抱,低垂著眼福了福:“奴才身子不適,先行退下。”
孟辭未等他開口,快步走了出去。
腳下似是踩了棉花般,踩不到實處,好幾次險些跌倒,孟辭恍惚著,失落著,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感覺很冷,從心到身都冷,她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身體,低著腦袋深一腳淺一腳地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努力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是一早醒來的所有異樣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答,只是她欺騙自己而已。
她努力仰頭,睜大了眼,阻止眼淚的落下,十三是那樣的好,是那樣的喜歡自己,怎麼可能這樣對她?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難道從前的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成?他喜歡她,也都是假的不成?
她全心全意地喜歡著他,只想把自己整個都給他,難道這些,也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嗎?
不,她不信,在這之前,不,在草原時,兩個人還那樣甜蜜,可是自從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十三待她明顯冷落了許多,甚至許久不曾見面,即便見了面雖也會溫柔微笑,卻到底少了些從前的親密無間。
只是她對這些變化雖偶有失落,卻並不曾放在心上,只以為他很忙,顧不得與自己好好說說話。
如今想來,一切皆有跡可循。
可是,是什麼讓他突然變了?是他不喜歡她了?還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
然,此刻的這些已不再重要,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還能如何?去找十三質問?問他為何如此?
就算問清楚了又如何?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她走到了池塘邊,因是冬日,水面並無荷花荷葉,一片空蕩蕩的,她突然間很想泡在冷水裡清醒清醒,解決目前的僵局,想想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她毅然縱身跳入池塘中,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感受著周圍蔓延而過的寒意,她卻感覺不到冬日池水應該有的冰冷,只有從心底裡蔓延而過的寒意和疲憊,將她折磨地似要窒息。
她整個身子沉入水中,不願理會外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