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曹德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死灰色,喃喃說道,
“只怕,以乾楚八十萬大軍,也不是燕人的對手啊,朕即便是寄人籬下,又能苟延殘喘到幾時呢?
朕,雖然生活上,糜爛了一些,但也只是好女色罷了,哪個國君哪個男人不好女色呢?
但在政務和軍事上,朕從頭到尾,也沒犯過什麼錯。
雖然不敢自詡明君,但也不是個昏君吧?
我大魏沒招誰惹誰,怎麼就要落得個亡國的下場了?”
曹翔也嘆了口氣,說道,
“皇上,實在不行,就拼了吧。”
曹德點了點頭,
“是啊,拼了吧,朕,寧死,也不做流亡國君,也不做逃跑的國君。
朕決不能向齊皇那樣,淪為笑柄,在史書上遺臭萬年。
這最後一戰,即便是輸,朕也要輸的堂堂正正,死的轟轟烈烈。
朕以身殉國,與國都共存亡!
百年後,史書上,也會記載我大魏風骨!”
曹翔立刻單膝跪地,喝道,
“臣,必然竭盡全力,斬殺燕賊,便是死,也要死在皇上之前!”
……
魏國典客,帶著金銀,坐著馬車,打著白旗,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趕到了燕軍軍營外面。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
燕軍詢問過後,便去通稟了沈長恭。
而此時的沈長恭,正在床上補覺呢。
“王爺,王爺。”
公孫婉兒輕聲呼喚著,沈長恭悠悠醒來,看到她後,警惕心放下,嘟囔著說道,
“什麼事情?”
“魏國派使者過來了。”
“哦?要投降嗎?”
“那倒是沒說,就說是來出使的,沒說是什麼事情。”
“切,不是投降就是乞和,還能是幹嘛,去把我的王袍找來,讓魏國使者進來吧。”
“好。”
公孫婉兒轉身去告訴了侍衛,然後服侍沈長恭穿衣。
穿衣服的時候,還俏皮的偷襲,親了沈長恭一下。
換好衣服,來到了大營裡面,沈長恭便坐下了,而後魏國使者團隊也來到了門口,經過通稟後,便進來了。
魏國典客帶著五六人,進入到帥帳後,怔了一下。
他們原本以為的談判,敵方會有一大群威武雄壯的將軍,手拿利刃站在兩側,一個個豹頭虎眼,對他們怒目而視,散發著戰場上的殺氣,然後咋咋呼呼的欺凌他們。
他們則戰戰兢兢的乞求和平,不敢抬頭。
而眼前的畫面,卻讓他大吃一驚,整個帥帳裡面,也就三個人,身穿王袍的軍美男子,坐在椅子上,拿著一個摺子看著,身旁坐著一個齊劉海的女子,正在悠閒的泡茶,身後則是一個黑衣女子,板著臉一言不發。
這讓魏國典客差點以為自己不是來出使的,而是來朋友家裡串門的。
“魏國使節、典客黃韜,拜見大燕蘭陵王殿下。”
黃韜深深鞠躬。
“嗯,隨便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