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
鄺心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轉述給洪蒼穹,只見他的神色由震驚逐漸轉為陰冷,最後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
“你怎就愛上他了呢!”洪蒼穹重重地拍了拍鄺心肩頭,語氣中盡是無奈。
“兒臣這不懸崖勒馬了嘛。”鄺心學著原主的性子,撒嬌般搖著洪蒼穹的手臂,他的臉色才緩和了不少。
“所以你是讓孤來給你收拾殘局了?”
洪蒼穹嘆了口氣,“可,孤沒有對付這尉遲奐的理由,若是貿然開戰,定會引來其餘藩屬國的不滿……”
“不需要開戰。”鄺心笑著搖頭。
“這尉遲奐都要對你下手了,若父皇不出手,你……”洪蒼穹有些急了,這孩子不會是念著舊情吧?
“父皇,荀國除了那皇帝還有他的狗腿子比較渣,其他地方還是很不錯的。”
鄺心給洪蒼穹敬了杯茶,“兒臣有一妙計……”
將她的計劃告訴洪蒼穹,後者蹙著眉沉思了一陣,微有不滿。
“此計太過冒險了些,你如何能保證那宸貴妃會歸順於你?人心叵測!”
“兒臣從未想過要她歸順。”鄺心笑得極冷,“傀儡的命運終會被牽偶人操縱。”
洪蒼穹沉默良久,再次投來的眼神寵溺又無奈。
認了認了,誰讓他最寵這個女兒呢!
入夜。
朝堂前的大廣場擺滿了酒席,朝廷重臣一一到場,美酒佳餚,盛大宮宴,迎接這位宗主國的君王。
洪蒼穹雖嘴上推託,但也享受得十分樂意,以至於並未察覺到尉遲奐若有似無勾起的嘴角。
但鄺心瞧見了,這倒引起了她的興趣。
憋了這麼久不搞事,原來都安排在今晚了嗎?
有點意思。
酒過三巡,一群君臣聊了些沒營養的恭維之辭,舞臺上的歌舞也過了好幾輪,尉遲奐見時機成熟,淡笑開口。
“正好說到百盛國的風土人情,說實話,朕很是欣賞貴國自由奔放的民風呢!”
“哈哈哈哈!……荀國的知禮之風同樣遠近聞名,孤也很是欣賞!哈哈哈……”
洪蒼穹喝至興頭,有些忘乎所以了。
“朕不禁想起了前段時日,朕壽宴之時,心兒舞的那一曲《宴陵》,真真是一舞傾城,豔驚四座!”
他很自然地順著話轉向鄺心,“心兒,今日你父皇親臨,不如再舞一曲,為他接風?”
“皇上怎如此唐突,臣妾完全沒準備呢。”鄺心婉言推辭,心底則是冷笑,終於要給她下絆子了?
“在座誰人不知,心兒已將那《宴陵》參透入骨髓,你就別謙虛了。”
尉遲奐笑得異常溫柔深情,若非鄺心早已心知肚明,怕是又要被他目光中的灼熱給騙了。
還是個高段位戲精啊,這裝得。
“可臣妾的舞衣……”
“來人啊,將皇後娘娘的舞衣呈上來。”尉遲奐朝下吩咐著,不過片刻便有幾名宮婢將舞衣給送了過來。
鄺心愣住,她記得舞衣被原主收在鳳棲殿的某隻箱底裡,自那晚後她碰都沒碰過。
沒想到在她忙於準備迎接洪蒼穹時,這群人竟潛到她宮裡去了。
是她警惕心變差了!
幸好重要的東西她都隨身帶著,比如那枚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