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陸家老爺子都有些詫異,家裡那個瘋丫頭居然會在晚飯前回家,並向他保證婚禮前大門不出,安心待嫁。
“大小姐在裡頭幹什麼?”他指著鄺心緊閉的閨房,問流月。
流月答:“回老爺,大小姐在做女紅。”
“哐當”一聲,陸振平的高階煙鬥掉在地上。
鄺心的確是在做女紅,雖然用她的話說那叫瞎縫打發時間。
原主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別說女紅了,除了一腦瓜子學識還有那頭頭是道的交際手段,其餘一竅不通。
別說安夫人嫌棄她,其實鄺心也挺嫌棄的。
比方說她正執在手中的素色絲帕,本想將歐陽家那狼頭家徽的圖案給繡上去,卻被她活生生繡成了哈士奇。
她孜孜不倦地改了兩天,最終自暴自棄。
反正也是同族同宗,無所謂了!
收拾著針線,門外卻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聽著像是老弟陸華庭的。
果然,下一秒陸華庭直接推門沖進來,怒氣騰騰地盯著她。
“你不會真要嫁給安子文吧?”
明兒就舉行婚禮了,他還以為陸揚心早翻牆跑了呢。
結果居然是窩在房裡繡女紅?
“父母之命,我還能違抗不成。”鄺心攤手。
“你好歹也是有進步思想的女青年,未婚夫做出那檔子事,應該義正言辭地拒絕並揭發他的行徑!”
“然後呢?”
鄺心輕笑幾聲,繼續搗騰手裡的東西,“到時候,整個安海只會說我是安子文嫌棄的女人,堂堂陸家大小姐,連個百彙門的歌女都比不上。”
“你阿姐我還是要面子的,雖然我那點名聲早隨風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