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的麻雀跳的歡快,空氣中沒有一絲涼風,陳壅走的有些出汗,手裡的東西越來越沉,他才暗罵自己一聲,怎麼就不知道把東西放在林礬那呢。
可是一想到前面還倔強著不肯多說一句話的小丫頭突然急著找他,他就心煩意亂起來。
走近寧溪家時,他看到院子周圍靜悄悄的,垂垂老矣的大黃狗無力的低吼著,對他怒目相向。
布袋子勒的手生疼,放在地上,暫時得以解脫,正要敲門,卻有些猶豫,自己這麼上趕著是不是太沒骨氣了些。
又一想,跟個小丫頭置什麼氣呢,實在是有失風度,看在同是未來人的份上也該盡力幫忙才是。
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有些洩了,說不定事情已經解決了。
她又有著自己都沒有的金手指,哪裡需要自個在這自作多情,還真以為人家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呢。
來都來了,說一下出門的事也好,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半分動靜,他低頭一看,自己真是個大傻子。
鐵將軍把門都沒看到,眼睛長在頭頂上去了,啥事情出門怎麼連奶奶都不在家了?
四周張望了一下,他聽到對面院子裡傳來聲響,急匆匆走過去。
“大姐,你好,請問溪溪家的人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蘭花打量一番這個衣衫考究,沒有半個補丁,高大帥氣,自有一股威嚴的青年男子,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誰有些遲疑道:“你是?找他們家有啥事啊?”
“我是寧溪的朋友,來看她的,她家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陳壅有些焦急的問。
“溪溪的朋友啊。”蘭花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看他手裡提著一大兜東西,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兩年來找溪溪的男同學不少,可是都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上門,這位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溪溪和她爸媽都去楊家村了,上面七隊寧老二家出了點事。”
陳壅一聽是別人家出事,鬆了口氣,她沒事就好。
“你知道出什麼事了嗎?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寧奶奶也去了嗎?”
“沒有,她老人家在寧家老大那坐著呢,小媳婦都要哭死了。”
陳壅聽的一頭霧水,出啥事還得一家子都去,還什麼小媳婦兒,這些亂糟糟的農村關係他也搞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那謝謝你,我晚一點再來找她。”
“你不去看看嗎?我昨天聽到寧老二的媳婦哭著來找溪溪媽的,說是什麼人被抓走了,看你像是個幹部的樣子,說不定能幫的上忙。”蘭花回憶著昨天的情形道。
這下陳壅才明白溪溪為什麼要來找她了,她一定是沒辦法了才找他的,她本事再大,也就是個高中剛畢業的農村小姑娘,看來事情不小。
“那你知道楊家村怎麼走嗎?我去看看。”
“楊家村我倒是知道怎麼去,可是具體去的哪家我也說不上,你要不到七隊寧老大家去問問,找個人帶你去,這樣不耽誤功夫。”
“那也只能這樣了,我帶了點東西,你先放你家成嗎?”想著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總不能提著這一大包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