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熙冷冷的看著左右,不屑的神情流露。最後把目光落到了鳳王公良斐的身上。
公良斐的目光依舊平靜、溫和。看不出他眼中任何對待異己的排斥感。筱熙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一些,她不看其他人,只看鳳王。
“小凰,不要再鬧了。回來吧。”公良斐說話的語氣變得更加的溫和,幾近哀求,聽得出還有些傷感的味道。在眾目睽睽之下,堂堂神界的主人會哀求一個神界的“叛徒”,也只有這個時候,對著她才能說出來這樣哀求的話語。
如果說這些人中對筱熙還有真正的情義的話,也只有這個神界之主公良斐。他們之間的糾葛,絕不只是外表表現出的那種或愛或恨的單一情感。他們之間複雜的情感,千絲萬縷根本尋不到頭緒。
“鳳王,小凰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站在您面前的是鳳筱熙,是一個真正活著的。您口中的神女,早在萬年前,已經死去。”筱熙的語氣決絕,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而她加重了話語後面的那個“死”字。
鳳王聽完臉色煞白,一抹深深的傷痛溢滿眼中。讓人無法忽視掉,鳳王毫不掩飾,讓這種情緒在眾目下暴露無遺。他明眸的深處變得暗淡下來,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息,
“好一個真正活著的,我不管你是凰女,還是鳳筱熙,我們仙界的昆侖鏡在何地?”仙帝見到筱熙來,就控制不住情緒對筱熙進仙界強搶豪奪有很大的怨氣。
“還有我們人界的陰陽輪呢?快說!”人皇也緊跟著質問道,語氣也一樣的大不敬。
如果論輩份,這些人祖宗的祖宗還不夠給神女提鞋的份,現在輪到這些人出言不遜。筱熙倒是沒有太在意,依然坦蕩地站在堂上,既然她已經決定走上這條路,就不怕堂上這些人的刁難。連魂飛魄滅她都不怕,還怕他們的這幾張嘴嗎?
全場所有人都用責備的目光審視著她,把她當成一個犯人。除了鳳王的目光不同於他們,但他也沒有說話。自從他傷痛的眼神沉寂之後,他暗淡的眼神中,便失去了所有情感的流轉。筱熙突然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的憤恨、詛咒便都向她無情的襲擊過來。
這時,她身邊的一人,跨步朝前慷慨地立於他們之間。用身體護住了筱熙。筱熙對那些人的惡語相向根本不以為然,但發現有人這時護著她,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溫暖。
“在座的各位五界之主,可都是身居神位、仙班的人物。為什麼也會這樣失了常態?
各位祖宗的祖宗曾在這位凰族神女的庇佑下茍且偷生,諸位可曾還記得?如果沒有當時神女的犧牲,諸位現在還有氣再這指責?諸位的祖訓是否也有要世代效忠神界,以神女為救世主的供奉。
諸位就是這樣遵從你們的祖訓嗎?人界有一句話飲水思源,天下太平就忘記了救世主了,魔尊已除你們就肆無忌憚了?”此言一出全場安靜,無一人敢再發出一聲。
“謝謝你!”筱熙走到樓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輕聲的說道。
一聲謝謝,讓樓感覺所做的一切都感覺很值。不是他一廂情願就好,他努力上前走九十九步,對方也要走近一步。
筱熙似乎在他的影子中看見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一個她一直期待、思念的人。一時間她有些恍惚,錯把他當成那個在危難時刻總把她護在身後的人。
“閣下是?”鳳王聽到他的聲音後,同樣很疑惑,因為這個聲音太耳熟,甚至一度成為夢魘糾纏著他一萬年。他怕見到那個人,就會想起那個萬年時,做出的悔恨事情。
“無名無姓,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罷了。”樓的氣場很大,遠遠有壓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趨勢。並不像他口中說的小人物。在場的人,即使是再不長眼睛也知道他的話絕對是反義。
“噢?那為什麼閣下不願以真面目示人呢?”鳳王一直追問,而全場的目光從筱熙身上挪開,都集中在樓的身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何不同?凡夫俗子看到的僅是一張皮囊,那皮相可以是你的、也可以是我的,你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但那僅是一張皮相。”樓似有看破玄機一般說道。
“那麼既然閣下不願意透露真實身份,小神便不再追問。
至於您管的事情實屬我神界的內部問題。請閣下是不是不要插手。”鳳王的語氣很禮貌,但態度很堅決,沒有退讓的餘地。
“哈哈……非也!天下人管天下事。我最看不慣你們這些自居聖人、高人的。什麼專以造福蒼生為己任,讓自己高高在上,受盡懦弱者的膜拜與敬仰。
可世間的弱者都被蒙在鼓裡,真正製造災難動亂給他們的人,就是你們自己。你們堂而皇之的籠絡人心,而最終只是為了滿足你們自己齷齪的私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