麂子大仙見此,腿都有些打顫了起來,突然抓過身後要逃走的兩兔一狼,抬掌按在其命門之上,吸嗜著三妖的道行。
不多時,三妖即被吸嗜幹淨,徹底變成了空蕩蕩的皮囊,被甩向祝藝菲二人的面前。
論自愈能力,祝藝菲雖比不得極陰鬼煞,但是也很強悍,肩上的傷早已好了大半,見那麂子大仙如此行為,曉得是狗急了跳牆的把戲,急忙踏步而起,一劍刺出的同時,腳掌踩在那狼皮之上,瞬間破其功法,將那三張皮子踩落進萬丈深淵。
“哼,你個黃毛丫頭”麂子大仙面容扭曲,剛吸納了三妖的道行,此刻整各身體像是撐漲到了極致的皮球般,臉上那些鬆弛的皺紋也變成了光滑的面板,薄薄的一層,幾乎可以看清楚其中流動著的青色的血液,和嶙峋崎嶇的脈絡。
“藝菲,當心”紫陽語氣不徐不疾,聽起來像是在擔心麂子大仙會一不小心被她砍死一般。
劍尖指向麂子的眉心,只見他側身躲開,退步百米之外,從棕黃色的衣袍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錦囊來,開啟口子,對著一吹,那錦囊倏然變大數倍,飛到半空,對著祝藝菲的腦袋便罩來。
感受到那股極其厲害的吸力後,急忙翻身側頭,腳掌蹬在石巖壁之上,一個借力,避開正口,繞道那錦囊的後頭,一劍將其刺破,刺啦一聲,挑開成兩片碎布。
“我的乾坤袋子”
麂子大仙心痛的哀嚎一聲,緊接著從懷中又掏出一隻巨大的毛筆,還有一方奇怪的硯臺,張嘴吐進一口唾液後,將毛筆沾黑,虛空畫出一隻豺狼,活靈活現,兇狠無比。
紫陽一見伸手將八冕鎮魂鈴甩出,直擊在那麂子大仙的手腕上,霎時筆硯臺起飛,落在兩處相交的吊橋之上。
而這時,祝藝菲也一見刺穿了豺狼的頭頸,皓腕輕扭,碧劍斜挑,生生將那狼身斬成兩段,霎時化作一團濃黑的毒霧四下散開。
收劍,轉體,舞劍,一股罡風自劍影中飛出,將那黑霧瞬間吹回麂子大仙的所在之處,而他正握著吃痛的手臂還來不及反應,頓時將那其一口吸了個幹淨。
“自己吐的自己吃,怎麼樣,味道不錯吧”落在橋頭的祝藝菲看著麂子大仙那紫黑色的面膛,顯然是中了妖毒,而且還不輕,頓時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來。
“老夫,老夫要將你們撥皮拆骨,吃個幹淨”麂子大仙喘著粗氣,從懷中又掏出一件法寶,是一隻通體墨綠色的盤子,看起來極像是祖母綠的材質,只可惜,那盤面上若隱若現的鬼頭,齜牙咧嘴,無比兇惡。
“怎麼,衣服兜,硯臺,羅盤,玉葫蘆都用完了,現在把吃飯的家夥都端上來了,難不成是要請我們搓一頓?本姑奶奶好久沒吃麂子肉了,聽說野生的最是有嚼頭,烤熟了,撒上鹽,我自己能吃一整頭”祝藝菲嘴巴不饒人的笑道。
“小丫頭片子,這就讓你知道老夫的厲害”麂子大仙被她這一番話氣的夠嗆,早些年前,靈智新開之時,曾被一眾上山打獵的村民捉到過,險些就將他烤了,若不是他激靈,現在也就沒有這二千四百年的道行,和一處安身的洞府了。
“來啊,來啊,姑奶奶想吃你,正好缺個盤子”祝藝菲楊著下巴呲牙道。
紫陽瞧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忍不住挑了挑眉,對著麂子大仙道:“你雖殺生無數,可若肯改邪歸正,貧道自會放你一條生路”
“哼,你說的好聽,要如何收拾,老兒我還不曉得你們那些手段”麂子大仙似乎有些動搖,手中持著那方玉盤卻遲遲沒有動作。
“你放心,我不會將你打回原形,只是封壓在此,待我飛升之日,便是你出山之時”紫陽道。
“師父,跟他說那些有什麼用,這種人,啊,不對,妖,就得打的他滿地找牙,否則等他出山,還不是要繼續吃人”祝藝菲恨聲道。
“小丫頭片子,只許人吃我,卻不許我吃人,不要忘了,你也是妖,與我同類,如今卻甘心被一個道士驅使利用,喪失自由,可悲可嘆啊”麂子大仙擺出一副孔子上身的模樣,實在與他滑稽的相貌不符。
祝藝菲翻了個白眼,笑道:“可悲的是你吧,我師父有心給你一條活路,本姑奶奶可沒那個閑情逸緻,今兒,就夜宵,就吃燒烤麂子肉了,老妖怪,納命來”言罷,不待紫陽有所反應,便踏步而起,一招風林化斬對著黃袍綁辮的老者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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