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傾顏話音剛落,眾仙的表情立刻微妙起來,紫陽別開眼,低頭望著水中的酒水,不知在想什麼。
狐老祖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袖子,瞧他望過來,擠眉弄眼,兩條狐貍尾巴不斷的掃動著,也不知是何意。
紫鶩大帝面色微變,這種場合太乙大帝可以誇下海口,那是身份高貴,而妙傾顏不過是新飛升的小仙,在此種場合談婚論嫁實在有份,不過轉念一想,如此也好,若能趁著太乙大帝酒醉賜婚,想那紫陽礙於顏面也不好駁回。
大殿內鴉雀無聲,許久太乙大帝突然笑道:“本君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至今未娶天後,你個新飛升的小仙倒是起了個好頭,也罷,今日本君高興,就此保個媒,九重天上也許久未有喜事了,那西,南二帝早前一聽說定親就躲下凡間去了,紫鶩呢,已經有了女兒,再成親也不合適,東昭,你說是不是?”
太乙說著轉頭看向紫陽,眉眼笑的十分不懷好意。
“帝君說的是,小君剛飛昇天界,一應事宜還未來得及打理,與眾位仙家也並不相熟,不過剛瞧鬥琴之人不錯,是位佳婿之選”紫陽四兩撥千斤,笑著將方堃推薦了過去。
“東昭說的是鬥羅?確是上上之選,身份也不低,好,本君這就擬天旨”太乙大帝言罷,抬手一招,五彩霞空之上落下一金絹帛書,彩鳳攜筆,饕餮託硯,螭龍奉印璽而上。
妙傾顏傻了眼,紫鶩大帝龍眉緊皺,正欲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聲丹鶴之鳴,一位銀甲將士登入殿堂之內跪倒在地俯首道:“稟告太乙大帝,南海龍王和西海龍王在殿門外打起來了”
太乙大帝君擺擺手,彩鳳,饕餮,螭龍紛紛褪去,肅著臉問道,怎麼回事?
那銀甲神將道:“小神也不知道,兩位龍王從下界一直打到九重天,好像是因為什麼龍珠之事,小神們拉不開二位,茲事體大,前來稟告帝君”
“去去去,將兩個龍王帶上來,不成體統”太乙大帝君有些慍怒,紅袖高揚,方堃上前應了聲,便帶著一眾仙將出了門去。
不多時,兩位龍王被帶到殿內,一位身著銀鱗袍,一位身著玄鱗袍,臉頰領口掛著傷,跌跌撞撞被押著,瞧著眾仙都在,羞臊的不敢抬頭。
太乙大帝長嘆一聲,喝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兩家帝君不在,反了天了不成?”
玄鱗袍的龍王上前一步,啜泣道:
“大帝君要給俺老龍評評理,這南海龍王跑來借龍珠,我說不借,他就硬搶,還說什麼江湖救急,不就是借用一下,三五日就還了,帝君也曉得,老龍的珠子不久前剛失竊過一次,那是行雲布雨的寶物,哪能說借就借,可是這小龍崽子在西海就跟我打起來了”
太乙大帝聞言點了點頭,看向銀鱗袍的龍王,見其眉清目秀,長相頗為俊俏,又很年輕,心中多了幾分喜愛,於是問道:“你是不久前新封的龍王吧”
“小神鯧傑,拜見太乙大帝君和眾位帝君”鯧傑低頭,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道。
“哦,你就是鯧傑,銀龍少見啊,紫薇封你的時候,老龍王沒將龍珠傳給你?”太乙大帝問道。
“回稟帝君,傳了”鯧傑一字一句回道。
“那怎麼就跑去西海借龍珠?”太乙大帝細長的龍眉皺起,有些不解的問道。
“讓,小神,弄丟了”鯧傑低聲碎語,大殿內卻很安靜,是以他的話十分清晰的傳到了太乙的耳中。
“丟了?豈有此理”太乙大帝聞言一怒,掌心拍案,除了狐老祖,林老祖,紫陽和紫鶩大帝等,眾仙家紛紛起身跪拜,鯧傑俯首不語,一副悉聽尊便之意。
“本君問你,龍珠乃是龍王行雲布雨造化蒼生之物,你隨便一句丟了就了了?丟到哪裡去了,丟了多久了?如實招來”太乙大帝怒喝聲起,整個九霄為之一震。
鯧傑不說話,依舊低首不語。
狐老祖道:“你說你個後生,有什麼話說不就好了,龍珠沒了為何不早上報,還跑去西海借龍珠,那西海之水與南海之水不同,豈可胡亂借之行雨?若是鬧的民不聊生,看你罪過就大了”
一番話下來,鯧傑聞之落淚,卻依舊不說其因,只是叩首道:“小神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