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可比玉蓮要來的嚴重多了,玉蓮那是臨産在即加之受了些寒涼才得的這病。”孫大夫一邊給玉蓮姐把脈,一邊同淮宋說起王璟的情況。
不過看上去小妮子似乎不太懂這話的意思。
“這麼跟你說吧,好比這會兒子天寒容易著涼傷寒,誰都有這個可能,得了傷寒那是由於寒氣入體,是外來原因。可他不同了,他這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我看十有他母親也有這個病,這是身體裡頭的病。”
孫大夫把完脈,煞有其事地來到淮宋耳旁,壓低了聲音:“他母親還健在麼?”
淮宋搖頭:“他母親很早就去世了,他也很早就離了皇宮,一個搬出去住了。”
“我聽說他還是個王爺對吧。”孫大夫似乎終於想起了還有這麼回事,“宮裡頭的藥材比我們這兒好到不知道多少倍,他若是在宮裡頭沒能把這病治好,出來那肯定還不如宮裡頭,丫頭,我跟你講啊,你家這位夫君約莫也跟他母親一樣……”
“怎麼說話呢你!”淮宋就差跟他掀桌子,好在一旁玉蓮將她安撫下。
“別急,淮宋。你看我現在不也好了麼,既然他是位王爺,那不如就讓他帶你一塊去京城,想必那兒的醫術和藥材肯定比這兒要好,你說對吧。”
孫大夫捋了把白須,抬眼看向了淮宋:“玉蓮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皇宮裡頭的珍貴藥材肯定數不勝數,我當年也在京求過學,丫頭,你若是真想治好他的病,我倒是有個人可以推薦給你。”
淮宋倒是沒有想到孫大夫會主動推薦其他人來。
趁著他去拿筆磨墨的空檔兒,玉蓮側過身來,握住淮宋的雙手道:“我聽說上回是你們兩個的幫忙,我和孩子才能僥幸逃過這一劫,淮宋,其實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你要是覺得為難就算了。”
“沒事兒你說吧,要是手頭困難借銀子什麼的只管開口,王璟錢多著呢。”淮宋一直有一個劫富濟貧的夢想,自打和王璟在的這段日子裡,她覺得這個夢想似乎實現起來完全不成問題。
“不是,我們家雖說普通,可起碼的生活保障還是有的。因為上回你們二位幫了大忙,所以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有沒有這個榮幸,認你作幹娘,認王爺做幹爹。”
淮宋一時沒反應過來,玉蓮還以為她不同意,忙又開口解釋:“我們家倒沒有去攀附王爺的意思,只是孩子的這條命歸根到底也是你們二位給的,這麼做,也是想表達我的感激。”
“行啊,沒問題。”淮宋倒是沒什麼做幹孃的喜悅,摸了摸鼻子,“只是我不知道王璟他同不同意。”
這小子似乎執著於要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孩子,以至於這些日子以來開始變得異常禽獸,不對,他本來就是禽獸。
屋外坐著的王璟正在和玉蓮家的小兒子玩耍,小孩子一開始還是蠻討喜的,時間久了,就開始拿手擦鼻涕然後抹在了王璟衣服上。
“哇塞,你怎麼這麼髒。”他一手抱起小孩兒,主動替他擦幹淨了鼻涕,“會說話麼,來,叫叔叔聽聽看。”
“嘛……”小孩子會發的音似乎只有這一個,王璟抱著他,一遍遍耐心地教他說話。
“王爺看上去很喜歡小孩子呢。”玉蓮姐說道。
淮宋當即一手捂住臉轉了過去,自顧自翻了個大白眼。
“推薦信寫好了,你若是真去了京城,就去找這位姓周的大夫,雖說也有幾年沒見了,可他應該還是在京城的。”
不知為何孫大夫會如此篤定,淮宋道了謝,將信給仔細收下。
“不過丫頭,你是準備跟著王爺以後去京城生活了麼?”閑下來時,孫大夫隨口問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