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君眉毛再一次挑高了,還能說是誰?俘虜唄?
這話說的,怎麼哪裡哪裡都不對呢?不,其實是場景或者是地點或者是人不對。總之就是不對了。戰友說話太隨意,然而裡頭的人來得太詭異。
自己正繃著皮子等著呢,等著這頓鞭子什麼時候抽下來,然後自己好反彈回去。還正想著自己要反彈,要抽臉,在哪裡抽,抽出什麼樣的響聲才好聽呢。結果告訴自己,哦,自己不是那個等著被鞭子打的人了。那一頓鞭子打別人身上去了。
長君眨眨眼,表示自己不懂。
“不是,我是問,那什麼俘虜啊?這裡不是挺太平的?”
“太平?哪裡太平了?那是,誒,那是誰來著?”
一個人問著,然後幾人全都失憶了,迷茫著相互問著,那是誰來著。
“……”
巡邏完一圈在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日暮了。這一圈累得夠嗆,聽著那些裝傻失憶的人的哀嘆,長君也加入了這個哀嘆之中,然後分開。在哀嘆了一路,將戲演得更加充足一點。
哀嚎聲一直到了帳篷裡才消停下來。長君等了等,沒有半點感覺不一樣。哀嚎完不還得繼續下一樣事情麼?
嗯,原本事情就多,現在還花時間來哀嚎,簡直是,有病。
有啥事來著,忘了。
長君放空一段狀態,在回神的時候覺得自己開始了另外一種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和暴躁不同,反而是,有些懶散的,放鬆的。無所事事的,然後,莫名其妙的。
長君莫名其妙的搓了搓自己,天色還是亮的,有大鳥在夕陽裡飛。長君摸摸肚子,好的,餓了。不過看這時辰,恐怕是沒得吃了。
這樣,很不好啊。
長君皺皺眉頭,嘖了一聲,還是決定半夜裡爬起來去偷偷東西吃。現在嘛,對了想事情。除了要想魏明奇,何不才,現在還多了一個俘虜。
俘虜是誰呢?怎忽然就出現了呢?不對,是怎麼忽然就抓住了呢?真是奇怪的時間啊,有點敏感。不過,那幾聲慘叫,真是滲人啊。
長君眼眸一眯,想知道是誰,就去看看吧。在這裡能攔著自己的人,應該,幾乎,理應是沒有的。不過就是不曉得自己看到的是什麼個狀態了。如果是個渾身是血的,帶著焦臭肉味的,那……多影響食慾啊。
長君掰著手指頭算,她應當是去看人呢,還是去偷吃的呢?看了人呢,當然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對,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吧,好奇心。不過可能會影響食慾,如果是吃東西的話,那一直猜著對方是誰,那,更影響食慾的吧?
長君想了想,認為自己的速度其實是很快的,半夜是很漫長的。於是她打定主意,先偷吃的,吃完在去看人。或者邊吃邊看。
食慾什麼的,她似乎不在意啊。
閉上眼睛眯了一會,長君又琢磨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東西沒有什麼落在了那個屋子裡。唯一值錢的兩樣就是綠倚和流光。綠倚已經回歸了。流光自己沒有離過身。根據這幾年得來的經驗。雖然吧,流光沉寂了將近百年還是百多年的時間,但是人家好歹是一把名劍,能認出來的人還是很多啊。
長君沒有閑工夫和那些上來要搶劍的人玩遊戲,或者打賭這劍自己會認人啊,它跟著你跑了我就認栽之類的,幹脆利落的拔劍,要麼將那些死不悔改的一劍解決,要麼將那些正人君子的劍給斬斷。
前者找不了麻煩,後者,不願意再找麻煩。不過流光重出江湖的事情倒是散播開了。不是件天大的壞事,但也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江湖上一直說著的是,流光亦正亦邪。但是上一次流光沉寂之前給人的印象可不是什麼好印象啊。所以,如果自己以後回家,會不會給父親帶來一點麻煩?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劍被人沒收這件事。那個人一定是開啟了,不過就是不曉得認不認得,畢竟從某種方面來說,流光可以和傳說掛上鈎。
就算小兵不認識,但是魏明奇就不好說了啊。魏明奇是肯定認識的。何明不認識倒是可以確定的。那麼魏明奇是怎麼看的呢?
哦,沒有看法,就是最好的看法了。這算是變相的認同自己麼?但是這件事還得看魏明奇到底認不認識流光。
流光傳出訊息的時候是怎麼一回事呢?大抵是流光重出江湖,正邪不明……不是,關鍵是落在誰手裡啊。自己身份到底是個什麼來著?
長君想了想,到的確是記不得了。但是不能讓何天漠看到流光。倒不是怕他認出什麼,也不是怕他和自己搶,畢竟他搶不過。就是不想本來就很簡單的事情忽然變得麻煩。
因為這個人她殺不得,嘖。殺了是給爹惹麻煩,就算現在別人不曉得她是丞相府的小小姐,但是她又不是不會回去。總會認出來的。到那個時候臉面不好看,再一指出自己就是因為流光殺了人寶貝孫子寶貝兒子,那就更不好看了。